232 認主

“你我？”劉遠扭過頭去，一臉不屑地說：“你哪位？”

那胖子窒了一下，的確，他只是仗著腰包裡有銀子，又欺負是一個異域子，無依無靠，就想據爲己有，人家雖說準備賣葬父，可是還沒說要賣給他，字據更是未立，剛纔是有點得意忘形了。

“那，那是掌櫃的說賣父葬父，價高者得，大爺我看到可憐，一個流落他鄉，有心照顧，發發善心，不行啊？”一說到銀子，這長著一雙三角眼的胖子，一下子多了不底氣，大聲地說：“我出五十兩，誰還要跟我爭？”

衆人一片譁然，看這胖子有點猥瑣，沒想到財力還真厚，五十兩，可以買三到五個豔的新羅婢了，爲了一個胡姬，還真捨得下本錢。

那胖子說完，還有點挑釁地看著劉遠，那樣子，好像老子有錢，你要是敢跟價，我就敢加錢的樣子。

異域子一下子拉著劉遠的袖說：“小，小郎君，救我，我不想賣給他，他很可怕。”

“怕？到牀上就不怕了，嘿嘿，掌櫃的說了，價高者得，我就出五十兩，怎麼，誰的價錢比我的還高？”胖子得意洋洋地說。

“去，把你們掌櫃給我來！”劉遠不理那個猥瑣的胖子，踢了一旁看熱鬧的夥計一腳，一臉冰冷地說。

“是，是，客稍等”那夥計也就是一個欺怕的主，一看到劉遠這麼強勢，一句話也不敢說，連忙應下，一溜煙地跑去報信了。

很快，那個白白胖胖的掌櫃，一邊著汗，一邊小跑著進來。

“諸位客有禮了，不知找小的有何指教？”

劉遠把手一抻：“掌櫃的，拿來。”

胖掌櫃楞了一下。有點疑地說：“拿？拿什麼？”

“賣契啊，你不是跟這些客人說，這個是價高者得嗎？我有興趣，不過我我要先看看的賣契。”

“這個”胖掌櫃搖了搖頭說：“沒有啊，又沒賣給我。”

劉遠臉一冷。冷冷地說：“沒有賣契。天化日之下竟敢強賣良家婦，還是強賣異邦友好通商人士，陷我大唐於不義，你好大的狗膽。”

胖掌櫃臉上那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來了。連忙解釋道：“冤枉啊，我就是看這位姑娘世可憐，不欠下的銀子沒法償還，房費、飯費未結，連理那老人家後事的銀子都沒有。說要賣葬父，我還發諸位爺來看看，說是價高者得，也是讓老人家的後事辦得風風的，天地良心，什麼強賣良家婦，這事我還擔當不起啊。”

這一番話，說得四平八穩，任誰也沒法說他的不是。還真是一個老油條。

“欠你多銀子？”

“二十八兩零一百二十文錢，不過看那老人家也可憐的，零頭抹去，二十八兩就行了。”

劉遠扭頭問那個異域子：“這個數目對嗎？”

“......小郎君，對。”異域子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。喃喃地說：“我，我不知那些伙食是那麼貴的，早知那樣我就不吃了，然後。然後我還跟好心的掌櫃借了五兩銀子給，給父親看病。”

得。不用說了，肯定是那胖掌櫃特地讓他們住好的小院，然後又一腦把那些賣不完的山珍海味給送來，消費在上，至於後面得發急，肚子都“咕咕”，那是因爲掌櫃的覺得的價值就值這麼多，再多的話，他就收不回本，於是就停止了供給，平時也沒催債吧。

一個胡姬的價格和一個漂亮的新羅婢的價值相仿，大約都是十兩銀子，不過以這異域爲例，粟發碧眼，臉龐絕，材高挑，段風流，那眼睛好像藍寶石一樣漂亮，一舉一間，帶著一人異域風，讓人到非常，放到奴市，估計價格可以翻二番，大約能賣三十兩，而異域小欠他二十八兩就停止了供食和借貸。

做生意，還做了，什麼天地良心，簡直就狼心狗肺，心都黑了。

劉遠從上拿了二十八兩出來，放在胖掌櫃的手上，冷冷地說：“二十八兩，收好，以後的事，與你無干。”

“小郎君仁義啊”那胖掌櫃一見那銀子，兩眼都放了，一邊贊一邊把銀子握住，還拿了一錠銀子往裡咬了一下，檢查無誤後，這才喜滋滋地把銀子放到腰間。

半響，胖掌櫃有點爲難地說：“你這，這.....那放在本店這裡，對生意很有影響，你看”

可是當他看到劉遠那雙很不爽的目，心裡一寒，馬上改口道：“出門在外，誰沒個煩心的事，與人方便，也就是與己方便，你們明天儘快理就行了，前面櫃檯還有事，我就，先告辭了。”

話完，收了銀子的胖掌櫃有識趣地走開，臨走時，把兩個負責看管、生怕逃跑的夥計也撤走。

現在都不得他們早點走呢，客棧裡停著一條“鹹魚”，要是知道真相的，誰還敢住自己的小店呢。

一旁那個長著三角眼的胖子傻眼了，沒想到就是這遠那麼一足，到這的都丟了，不過他還是不死心：“小姑娘，那你父親的後事呢，只要你跟了我，我一定幫你辦得風風，怎麼樣？”

“不用，你這條不懷好意的惡狼，萬能的真主會懲罰你的，我父親不用什麼風，就是用草蓆一張就夠了。”躲在劉遠後異域想起他剛纔對自己的輕薄，不由怒從心起，再加上有劉遠撐腰，的膽子也大了。

“你，你......”矮胖子氣得臉都紅了。

劉遠自言自語地說：“據大唐疏律，當衆調戲婦，是流放三百里，還是五百里？這個，好像不記了，回去找人問問才行。”

“啊，忘記還有事沒做，先回去做完再說。”那矮胖子一聽。冷汗都出來的了，的確，剛纔他強行捉住那的小手，態度囂張，作下作。正所謂男授授不親。人家要告訴他，很有機會把他定罪，商人一進衙門，那就是待宰的羔羊了。

先走爲妙。那個小郎君，一看就知是一個讀書人，著華麗，出手也闊綽，人家士子的份比自己一個低賤的商人高多了。就是鬧上公堂，那老爺也肯定是偏著他的，現在不用說，那的不上自己了，留在這裡不計好，說不定還會激怒對火，只好暗中狠狠的盯了劉遠一眼，轉回房。

三十六計，走爲上計。

他走得有點急。再加上現在天黑，沒注意到劉遠出來的，一不小心，腳絆了一下，毫無所備“啪”的一聲結結實實摔倒在地。一下子摔了個“狗吃屎”，痛得他“啊”地大聲起來。

這一聲慘，直衝雲霄，就像殺豬一般。

這一摔。還真夠分量的，摔得得那是眼冒金星。頭暈眼花，那頭都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磕破了，流滿臉。

那矮胖子好不容易纔被跟著他的家奴扶起，指著劉遠就要罵，剛纔說兩個字，到口裡有點異樣，用力一吐，把一口水吐在地上，在燈籠的燭下，水裡還躺著兩顆門牙。

好傢伙，連牙都摔掉了，現在的他，一臉水，連說話都風，狼狽不堪。

“喲，摔得還不錯啊，別看著我，沒證沒據的事，你還是不要說，小心我告你誣陷。”劉遠面無表地說。

最後，那矮胖子還是不敢跟劉遠鬥，抱著商不與士爭的明智想法，一咬牙，在跟隨的幫助下，一臉弊悶地走，而圍觀看熱鬧的人，知道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希，再加上裡面還有著一，晦氣得很，也早早就散開了。

現場還有劉遠和那異域兩個人。

“這個不要戴了。”劉遠走近那異域，把頭上那示意賣的標誌撥掉，扔在地上，好奇地問道：“這種標的方式，誰教你的？”

在古代，把要賣的東西上草標，以示售賣，相當於現在商品的標籤到，三國時關二哥殺良時說了一句“籤賣首”的話，顯示出他捨我其誰的氣勢。

異域子咬了咬脣，低聲地說：“這是，打聽來的，我和父親每到一個地方，就會很用心地收集當地的風土人，生活習俗，和筆和紙記錄下來，所以，這個還是知道的。”

哦，原來是這樣，劉遠點點頭，這妞連大唐語也說得那麼流利，對於這種基本常識，知道也不奇怪。

“嗯，長安你悉嗎？我再給你二十兩，你好好把你父親葬了，要是不悉，我找人替你辦。”劉遠邊說邊出兩錠閃閃發亮的銀子，遞在異域面前。

“真主在上”異域子看著那兩錠銀子，再看看劉遠，眼裡出現一堅決，突然跪在劉遠面前，在劉遠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，突然親吻一下劉遠的鞋子，大聲地說：“黛綺決定認眼前這位小郎君爲主人，把自己的和靈魂全部奉獻給他，如有違背，就讓我的靈魂永久墜恐怖的深淵。”

“你幹什麼，起來。”劉遠嚇了一跳，加忙把扶起來。

原來這個的，黛綺，不過好像胡姬，名字後面，都有一個什麼“”。

“是，主人。”黛綺一下子站了起來，恭恭敬敬地站在劉遠的邊，小聲地說：“主人，按我哪裡的風俗，其實不需要什麼買棺木，只需要把它的放在野外的高，它已被鳥或狗撕爛之後纔會被埋葬，草蓆一張即可，還請主人替黛綺辦最後一件事。”

劉遠了腦袋說：“你不用我主人，其實，我只想幫助你。”

雖說這的極有姿和魅力，還有一種神的異域風，但劉遠並不打算把收下，總不到一看到都要收下吧，因爲家中小娘還有杜三孃的事，還跟崔敬那老小子鬧得很僵，而崔夢瑤也還沒表態，劉遠都煩著，再來多一個，估計崔敬那老小子還不找自己拼命？

幫助這個黛綺，只不過劉遠知道走得很多地方，知道很多地方的風人、生活習慣等東西，除此之外，好像還通幾門語言，這是什麼，外人才啊，以後要發展國外的業務，就是最好的“外人才”，沒想到，劉遠還沒開口邀請，倒好，恩之下，竟然自己認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