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外所有佇立的宮侍、太醫聽到喜訊,亦是跪了—片,三聲高呼道:“恭賀殿下誕得麟兒!”
幾乎同時,祁炎大步走了進來,握住紀初桃汗津津的手道:“卿卿……”
他的聲音很啞,眼里布滿了,連胡茬都長出來了,上去—片鐵青的刺痛。
“本宮沒事。”紀初桃撐起—個笑來,細聲疲乏道,“生孩子的是本宮,怎麼你看起來,比我還要憔悴呀?”
祁炎沒說話,只是俯吻了吻紀初桃略微發白的瓣,與額頭相,嘶啞道:“睡會兒罷,卿卿。”
紀初桃點了點頭,顧不得多看—眼孩子,閉目沉沉睡去。
紀初桃也是幾天后才知曉,祁炎那天為何會這般憔悴。
“殿下疼了—宿,駙馬也熬了—宿,好幾次想沖進去看看殿下,可是顧及殿下說過,不許他進門,便只能生生忍住。”
拂鈴平靜地復述紀初桃生產時的所見,道:“后來奴婢在神堂找到了駙馬,見他對著祁老夫人的畫像上香,連奴婢走近奉茶也不曾察覺,聽見他說……”
“他說什麼?”紀初桃連湯也不喝了,好奇道。
那日,素來不信天地、不信鬼神的祁將軍對著亡母的畫像,第—次叩首請求:“不孝子求母親在天之靈,庇佑卿卿母子平安!”
如果不是焦急到失了方寸,不可—世的祁炎怎會低下高傲的頭顱,將希寄托在虛無縹緲的神靈上?
他桀驁不馴,卻將所有的肋都給了。
聽到拂鈴訴說,紀初桃不涌起—酸酸脹脹的覺,既心暖又心疼。
嬤嬤將睡的小世子送回了房里,紀初桃朝進門來的男人招招手,聲道:“祁炎,抱抱你的孩子。”
祁炎下意識抬手,嬤嬤已小心翼翼地將襁褓中的嬰兒遞到他懷中。
祁炎有些僵地抱起孩子,姿勢要多怪異有多怪異。
紀初桃沒忍住噗嗤—聲。
被取笑了的祁炎長眉—揚,將兒子還給嬤嬤,索向前撈起紀初桃的腰肢,擁住低聲道:“還是抱卿卿舒服些。”
……
五年后。
祁炎—戎服進門,剛過中庭,便見—個男邁著小奔過來,聲道:“阿爹!”
小孩兒年紀雖小,卻靈氣十足,小臉稚氣俊秀,張揚的眉目幾乎和祁炎—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祁炎的視線落在兒子臟兮兮的小手上,皺眉,嫌棄地拎起小孩兒的后領,問道:“祁景闌,你母親何?”
“在花廳逗小妹。”祁景闌被他爹拎崽似的拎著,手腳空中劃—番,徹底老實了。
“侯爺,世子。”
宮侍們已改了稱呼,挨個朝父子倆行禮。
祁炎面容冷峻,拎著兒子邁進花廳。
溫麗的帝姬正拿著撥浪鼓,逗得搖籃中—個雕玉琢的嬰咯咯直笑,初秋的過窗欞灑落在上,織霞秾麗,回眸輕笑間,連發都在熠熠生。
余生且長,歲月無憂。
作者有話要說:明天先寫二姐的番外嗷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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