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 祁修被邀請去了秦王府。今日休沐,他直接從皇子府過來。
昨天見了明臻之后,祁修念念不忘, 因而派了名刺客去試探試探虞懷風, 看虞懷風那邊的防備有多重。
結果刺客一去不還。
祁修還在想著,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, 居然和虞懷風互通意。無論如何,他都得把虞懷風殺掉,或者費盡心思將人弄到手里。
今天祁崇邀請,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事,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,他也不能不來, 便爽快過來了。反正祁崇不大可能要用這種手段來殺他。
冬日天寒, 今天一早上便是沉的,天上落下一些細細碎碎的雪,雪花很快就將地上鋪了薄薄一層白。
冰天雪地, 也不曉得會有多窮苦的百姓撐不過這一冬。隨著秦王年齡漸長,手中權力增加, 凌朝的狀況倒是一年比一年好。祁修卻始終認為,倘若是自己掌權,自己會比祁崇做的更好。
他有仁有義, 為君者最重要的便是仁慈,認為仁慈,所有兄弟都更偏向于祁修。
祁修著白斗篷,因為天冷, 他也被凍得臉發青, 不過并不影響本之俊逸。
此時此刻, 明臻也醒了,換了,懶洋洋的依靠在祁崇的旁邊。昨天被殿下過來,僅僅看殿下理了半晚上的奏折,明臻實在忍不住便睡著,醒來便是今天早上。
祁崇如今也在書房中,書房尤暖,因為明臻在這里。
祁修進來的剎那,臉上的驚訝無法掩飾。因為昨日他看到的那名,此時正在祁崇的側。
明臻穿一玉白的衫子,衫著金線閃爍的微,脖頸上垂掛著三串小珍珠,珍珠下垂著一枚晶瑩剔的長命玉鎖。
暖閣里牡丹花香縈繞,墨長發直至腳腕,縱又冷清,容貌甚,弱柳扶風一般,細膩且薄,輕輕一就有印子——因為祁修看到了明臻下被的指痕。
他耳邊轟鳴一聲響,完全忘了自己何地。
昨日冷冷淡淡對待他的,居然會如此乖巧的待在秦王的畔。
祁修連一手指頭都不到,卻在祁崇邊。同時男人,祁修當然懂得明臻這樣的究竟有多大。
明臻也不知道祁修為什麼會在這里,但這也不是需要關注的事,與祁修也不,人是殿下邀請的,大概是殿下有事和他講。
手中握著一盞茶,垂眸喝著自己杯中的茶水。
茶水的溫度正好,不冷也不燙,明臻啜了幾口,未施黛的面孔上微微泛了一點紅,因為祁崇的手握住了的腳。
明臻的小腳藏在祁崇的里,中間又有桌案遮擋,祁修自然看不到。
祁崇這樣的人,自然也不會讓外人看到。
他握在手心,輕輕了兩下。明臻險些被茶水嗆到,又低頭慢慢去喝。
祁崇與祁修講的是今年的賦稅,祁修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思想回歸了正道,老老實實去聽祁崇講這些,自己時不時的就其中問題解釋一二。
結果,祁崇把明臻手中的茶盞拿了過來,將杯中未喝完的茶水喝了。
明臻也有些不理解。
因為平常時候,殿下其實并不愿意吃吃過的東西,更不要說喝過的水了。今天大概是口了,所以才會將自己的水喝掉。
祁修說不出的悲哀。
他悲哀于自己的無能為力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之人步步登上高位,也只能看著比自己更強大的人,獲取最為漂亮的。
這是強者才配擁有的待遇。
妲己妹喜為什麼可以禍國?因為們的姿,只去勾引最為強橫的君王。普通人家,們絕對不會去禍害,因為只有君王才能得到這樣的禍水。
其實,祁修也清楚,自己的先天條件比祁崇要好太多太多了。
祁崇不得皇帝喜,祁修卻有皇帝支持,祁崇不得圣心的母后已死,自己的母后卻擁有盛寵多年,宇文家在步步走向衰落,楚家在步步往上攀爬。
是他后天不如祁崇。
無論武功還是謀略。
所以祁崇僅僅用十多年的時間,勝了手握大權多年的皇帝,也勝了自己。
明臻看向祁崇的目里也是溫與仰慕,被這樣的人所崇拜,所心心念念,祁修難以想象,祁崇應該是何等的快意。
昨日與明臻短短數語,從子神與目中,祁修看到的滿是戒備與疏遠。
從秦王府離開,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后了。
明臻在一旁玩珠串,并未察覺到人已離開,直到下被祁崇抬了起來。
往旁邊看了看,沒有再見到祁修。
“人走了嗎?”
祁崇道:“阿臻這兩天又圓潤了一些。”
大概好好吃藥了,又長了一點。
“坐孤懷里,讓孤看看。”
明臻坐上去。
男人的手隔著服去的腰,實在是太細了,盈盈不足一握。
明臻的子敏得很,經不起這樣去,忍不住笑了,手臂環住祁崇的脖頸:“別,好啊。”
祁崇抵住的額頭:“哪里不?”
明臻小聲道:“阿臻哪里都會。”
祁崇仍舊是正人君子的作風,卻做著不算道德的事:“讓孤看看。”
明臻撒:“才不。”
被男人著雖然難,明臻倒也沒有從他上下來,只輕輕道:“殿下這里怎麼回事啊……”
祁崇聲音略有些沙啞:“是因為孤很喜阿臻。”
明臻湊過去要和祁崇親親,下又被他住:“以后。”
春意闌珊,房間里一屋子暖香,其實祁修想的沒錯,被這樣的絕小人依且喜,的確讓男人很滿足。
男人的手從明臻的腰間過,這次沒有隔著,明臻吹彈可破的清楚覺到了他手上薄薄的刀繭。
被時其實有些刺痛,而且明臻經不起,害的將子了起來。
李福進來傳話,話未說出來,他趕低下了頭:“殿下——”
虞懷風不守規矩,直接進來了,進來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坐在祁崇的懷里。
他差點被氣昏過去:“祁崇,你這個小人!你倆什麼關系都沒有,你憑什麼?”
“關系?”祁崇冷冷道,“關系便可靠麼?”
多未婚夫另尋他人,多夫君在外吃的?多可憐的子被夫家掃地出門?
牢固的永遠不是關系,而是人。
況且,祁崇不是不給,以后肯定會給。
明臻趕要從祁崇懷里下來,手腕卻被祁崇握住了,整個人被迫著在他懷里。
祁崇道:“阿臻是孤的人。”
虞懷風對祁崇不滿已經很久了,他是念祁崇這些年對明臻的付出,但他也清楚,祁崇這樣的人,倘若從明臻上無所得,肯定不會輕易養著。
況且,十多年前,虞懷風也是信任祁崇,才會擺祁崇幫自己找尋。結果祁崇在答應之后卻刻意瞞明臻的下落,害自己多找了這麼長時間,每每想起來,虞懷風就覺得心頭一無名之火。
“你若喜歡阿臻,讓本王帶回去,改日正式向霽朝下聘。”
祁崇抬眸:“孤王下聘,然后被你們拒絕,是麼?”
他太清楚虞懷風的狡詐了,這些年虞懷風如何算計蒙騙人,祁崇又不是不知道。
明臻拉了拉祁崇的袖:“殿下。”
虞懷風冷哼一聲:“阿臻,哥哥問你,你鐵了心和他在一起,以后不會后悔?”
明臻點點頭:“阿臻想和殿下在一起。”
“王妃和漓王都很想念你。”虞懷風道,“家中還有一個年的弟弟,他也很想你。”
此難割舍,明臻兩方都不想拋棄,但必須做出選擇,選擇其中的一方。
時間隔得越久,對兩人的傷害也就越大。
明臻垂眸:“哥哥,我想陪著殿下。殿下沒有家人。”
虞懷風還有叔父和王妃,也有弟弟作陪,而且,為漓地江王,虞懷風肯定也會有江王妃。
現在所缺失的事,以后肯定會有。
明臻清楚,自己對不起哥哥這麼多年的尋找和等待,但更不想殿下獨自一人。
拉著祁崇的:“改日阿臻和哥哥回去看看親人,可不可以?”
祁崇握住明臻的荑,掩藏眸中郁:“自然可以,等來年秋天。”
虞懷風閉上眼睛:“祁崇,你好好對,畢竟是霽朝王,倘若到你的辜負,霽朝隨時都會把人帶走。”
說罷,虞懷風轉離開。明臻從祁崇邊下來,也跟了上去。李福趕拿了披風給這個小祖宗圍上。
明臻喊了一聲“哥哥”。
虞懷風腳步一頓,回過頭來,看到小姑娘紅著眼睛過來。
他抬手在明臻的頭發上了:“也罷,知道你好好活著,總要比不知道強,你能平安長大,是一件幸事才對。也怪哥哥眼拙,當年你就站在哥哥眼前,卻沒有認出來。”
明臻眼淚啪嗒掉下來。
虞懷風道:“霽朝每年都會有使臣來,你如果了委屈,要告訴哥哥。哥哥知道你會出嫁,但嫁這麼遠,實在令人擔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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