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白雪終和紅拂回到了落雪閣,不久就聽說福大娘挨了一頓板子,被擼了管事的頭銜。
“天吶!竟全被小姐猜中了?小姐你好厲害,這都能猜得到!”
紅拂得知后一臉驚訝的看向,佩服得五投地,暗想小姐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?
還好巧不巧的,老太太還真就提拔了那個姓錢的廚娘當管事,都沒有支會錦姨娘。
個中敲打的意思很是明顯,所有人都尋思這大小姐是不是要咸魚翻了。
不過奇怪的是,老太太沒去落雪閣安慕白雪,慕白雪也沒有去老太太院子里謝恩。
好像這一切不過是秉公辦理,理所當然的結果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好在那個錢大娘是個知恩圖報的,真就如之前所言,什麼姜湯補品藥品洗澡水的,一腦的都送了過來,還順道帶來一食盒致的小食,討好之意很明顯。
來而不往非禮也,落雪閣雖然寒酸落魄沒什麼銀子,慕白雪的刺繡卻是出了名的好,便送了一方桃李滿園的帕子。錢大娘知道自己這投桃報李的意思小姐明白了,便樂顛顛地走了。
洗了熱水澡,補品藥品進肚,慕白雪終是從里到外都暖和了過來,卻把姜湯賞給了紅拂。
紅拂激涕零的謝了又謝,暗自發誓以后一定誓死追隨,也不枉小姐如此疼。
兩人正舒舒服服地吃著小食,房門卻砰的一聲被推開,皇甫辭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。
“慕白雪!你自己摔就摔了,為什麼害繡兒滾下樓?如此善妒惡毒,丟盡了本王的臉!”
瞧著他怒火滔天的樣子,慕白雪卻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,低頭喝了口茶敗火。
再次相見,還真怕控制不住自己,同這個冷酷絕的人渣同歸于盡。
這理不理的樣子更加刺激了皇甫辭,幾步走到面前,嘩啦一聲掀翻了桌上的東西。
“你倒是說話啊?我問你!是不是心積慮想害死?心思怎的如此歹毒!”
呵呵!自己沒有中了慕錦繡的圈套,反變心思歹毒?慕白雪斂下眸子,終于說話了。
“夠了!皇甫辭!明明是踩了我的角,我們倆一起摔了,為什麼你不怪,反倒跑來責備我?如此偏袒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娶的是!又置我于何地?我到底算什麼?”
慕白雪再抬頭時,已經是一臉委屈,眼淚那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,可惜眸底卻一片冰冷。
前世他也這般質問,自己卻以為是屋及烏,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自作多。
一個男人若悅你,你哪怕打他罵他都是調,若是厭你,你多說半句都是錯的。
皇甫辭這才發現腦上纏了一層紗布,好似傷得不輕,不過片刻猶豫,卻又更加厭惡地著:“你以為多纏幾層紗布就可以蒙混過關了?我剛才去看過繡兒了,到都是傷,手傷的最重,都不能了,過幾日本不能表演琴藝,我該如何向太子代!”
“呵!剛才我們一起看的大夫,明明都是皮外傷,怎麼一轉眼手就不能了呢?”
慕白雪了額頭,真是人至賤則無敵!若想自殘,手長在上,誰攔得住?
“那是繡兒怕你責怪瞞傷!”皇甫辭說得咬牙切齒,好像是著妹妹瞞一樣。
慕白雪早就習慣了這種栽贓陷害,更不想和這人渣浪費口水,只是低頭哭泣。
“嗚嗚嗚!我的傻妹妹,怎麼這麼傻啊?(傻的自殘了都!)這可如何是好呢?”
皇甫辭更不耐煩了:“你說如何是好?事已至此,到時你隨我去吧。”
“我?你確定我傷這樣,還能去太子府獻藝祝壽?”這次到慕白雪詫異了。
“真是好笑!你傷了頭又不是傷了手!聽繡兒說你彈的也不錯,讓你去便去,休得羅唆。”
瞧一臉的不愿意,皇甫辭更加的惱火了,卻連傷得如何問都沒問。
“諾!只是我這琴藝不,萬一惹惱了太子,王爺可千萬記得救我。”
慕白雪委屈萬分的低下頭,好似怕極了,皇甫辭卻一聲嗤笑。
“太子是何等懷,怎麼如你這般小肚腸?心意到就行了!你可別哭了,看得人心煩。”
“諾!”慕白雪聽話的開始眼淚,強忍著不哭,可那眼淚就像不完似的,讓人看著即乖巧又可憐,皇甫辭的心再冷也有些看不下去了:“行了行了!你早點歇著吧。”
見他雷聲大雨點小的離去,慕白雪緩緩勾,明明眼淚還在眼圈,眼底卻一片自嘲之意。
這對狗男!還真是一個惡毒一個薄,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!
前世也是太子壽辰將近,慕錦繡想去太子府見世面,便夸下海口說可以獻藝,否則以庶的份,哪有機會出席?皇甫辭一向對有求必應,還真允了。可哪里會彈琴?
隨后便設計了花園那一幕,摔壞了手!藝自然是不用獻了,人卻還是厚著臉皮去了。
誰自己前世犯了大錯罰跪,沒人能陪皇甫辭參加太子的壽宴呢?
如今自己沒中的圈套,也沒罰,的法子當然就行不通了。
這是又將計就計,看自己的琴藝和一樣的拿不出手,就想害自己當眾出丑!
見慕白雪一直默默低頭,紅拂卻以為傷心極了,急忙上前安:“小姐,別哭了!明明是二小姐夸下海口,憑什麼要你去出丑?實在不行到時就說頭痛起不來床,推了算了!”
“現如今我們直接得罪了錦姨娘和慕錦繡,能不能熬到那個時候還難說呢!”
瞧著憤恨的樣子,慕白雪目輕掃的劃過雙手,頗為玩味的勾。
焉知別人之砒霜,不是救己之良藥?
如今自己四面楚歌,被,不拓寬一下自己的人脈和機緣,只會步前世的后塵。
所以,這太子壽宴到時是一定要去的。只因這壽宴上有想見的人,想辦的事。
只是那人一向冷漠自持,與世無爭,會不會如己所愿呢?
一聽那娘倆還會不依不饒,紅拂剛拾好的東西啪嗒一聲又嚇掉在了地上。
“不是吧?人是二小姐絆倒的,福大娘是老太太罰的,雖說您喝了給二小姐準備的補品,那也是天經地義啊?們娘倆還想怎麼樣?我就不相信,這天底下還沒說理的地方了?”
“呵!這武慕侯府若是個能說理的地方,我娘就不會有家不能回,住在廟里祈福了。”
慕白雪自嘲地笑了。紅拂卻愁的一晚上沒睡踏實,總是迷迷糊糊夢見自己和小姐在逃命。
庶母落井下石,嬸嬸虎視眈眈,更有姊妹毀她閨譽,最終落得個退婚的下場,她的良人又該往哪裡尋?活在古代官家宅院,身不由己,就算困難重重,她也要放手一搏,把幸福生活掌握在自己手中。
這年冬末,溫禾安失權被廢,流放歸墟。 她出生天都頂級世家,也曾是言笑間攪動風雲的人物,衆人皆說,她這次身敗名裂,名利皆失,全栽在一個“情”字上。 溫禾安早前與人成過一次婚,對方家世實力容貌皆在頂尖之列,聲名赫赫,雙方結契,是爲家族間的強強結合,無關情愛。 這段婚姻後來結束的也格外平靜。 真正令她“意亂情迷”的,是東州王庭留在天都的一名質子。 他溫柔清雋,靜謐安寧,卻在最關鍵的時候,籠絡她的附庸,聯合她的強勁對手,將致命的奪權證據甩在她身上,自己則借勢青雲直上,瀟灑抽身。 一切塵埃落定時,溫禾安看着浪掀千里的歸墟結界,以爲自己已經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。 == 時值隆冬,歲暮天寒。 溫禾安包裹得嚴嚴實實,拎着藥回到自己的小破屋,發現屋外破天荒的守着兩三名白衣畫仙,垂眉順目,無聲對她頷首,熟悉得令人心驚。 推門而進。 看到了陸嶼然。 即便是在強者滿地亂走的九重天天都,陸嶼然的名字也如郢中白雪,獨然出衆。 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帝嗣,百戰榜巔峯所屬,意氣鋒芒,無可阻擋,真正的無暇白璧,絕代天驕。 今時今日,如果能在他身上挑出唯一的污點,那污點就是溫禾安。 作爲昔日和溫禾安強強聯姻的前道侶。 “今日我來,是想問問。” 大雪天,陸嶼然華裾鶴氅,立於破敗窗前,儂豔的眉眼被雪色映得微懨,語調還和以前一樣討厭:“經此一事,能不能徹底治好你眼盲的毛病?” “……?” “能的話。” 他回眸,於十幾步之外看她,冷淡霜意從懶散垂落的睫毛下溢出來:“要不要跟着我。” “Sha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