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要在貢院里待上三天三夜,為此趙如意就沒替宋無忌去打聽應該準備些什麼東西。
這三天的干糧是必須有的,晚上睡覺蓋的被子是必須有的,添減的也是要的,紙墨筆硯更是得備齊,蠟燭也是不能的……
沒想這麼一整理,竟讓趙如意整理出兩大筐來,必須得用扁擔挑著才行。
只是如此一來,趙如意又犯了愁。
貢院有貢院的規矩,送考的只能送到貢院的牌坊門外,這些東西都得世子爺一個人挑進貢院里去。
可世子爺哪是干過這種事的人?
而且到了貢院里,吃的、穿的、用的,就全靠世子爺一個人打理,趙如意不免就有些擔心起來。
雖然宋無忌拍著自己的脯說沒問題,可還是憂心忡忡的。
三天一場,連續三場考下來,那種真正的文弱書生是本堅持不下來的。
一想到世子爺那大病初愈的子,趙如意就有著說不出的擔心。
“是如意姑娘麼?我家主子想請姑娘到茶樓里一敘。”就在趙如意看著宋無忌的背影正在神傷時,就突然有人湊到的邊道。
趙如意很是意外的回頭,就瞧見了一個看上去很是陌生的人。
只見那人朝著不遠的馬車指了指,趙如意抬眼去,就瞧見了太子李仁出的小半張臉。
趙如意不敢耽擱,就在祁琛的陪同下,到了貢院外不遠的一間茶樓。
因為那些進京趕考的士子們都已經進了貢院,整條街上反倒變得有些冷清了起來,之前賓客盈門的茶樓里,也不過只坐寥寥幾個茶客。
太子李仁下了馬車,就徑直往二樓而去,趙如意則是默默地跟在他的后,也上了樓。
一進屋,趙如意才發現徐瑾之和沈躍也在這兒。
沈躍一見到趙如意,就打開了話匣子:“原本我們約好了一起去給無忌哥送考的,可瑾之哥說怕咱們人太多,反倒給無忌哥突遭力,所以我們就只好待在這里送送他了。”
聽著這話,趙如意就沖著幾位公子福了福子:“如意在此替我家世子爺謝過太子殿下和諸位公子爺了。”
“你先別忙著謝!”沒想沈躍的話卻沒有說完,而是很得意地道,“我知道你剛才定是在擔心無忌哥進了貢院后無人照顧,這事你倒是可以放心,我們特意將無忌哥安排在了天字房,也拜托了里面的差役多加照顧,除了不能替無忌哥考試答題作弊外,他們都會照顧無忌哥的食起居,所以你本不用擔心無忌哥在里面會過得不好!”
一聽到這,趙如意就恨不得要跪下來給幾位公子爺磕頭了。
好在沈躍眼疾手快地拉住了,太子李仁更是道:“無忌是我們的表兄弟,別的忙我們也幫不上他,也就只能在這些事上略盡綿薄之意了。”
因為宋無忌要在考場待上三天三夜,他們這些人在貢院外守著也沒什麼意思,也就約著十一那一日再來貢院外迎接宋無忌。
到了十一那一日,陸續就有考生從貢院里提前卷出來了,他們之中有的人志得滿滿,有的人卻是垂頭喪氣,可見這第一場考下來,就讓幾家歡樂幾家愁。
眾人原本以為宋無忌至也要到下半晌才會出來,可沒想到上午的辰時剛過,宋無忌就皺著眉頭從貢院里走了出來。
等候在貢院外的眾人就一窩蜂地擁了上去,將他團團圍住,七八舌地問著他考完第一場的覺。
宋無忌卻沒有心理會他們,而是惦著腳四下里張了起來,可怎麼也沒有瞧見趙如意的影。
“如意呢?沒跟著你們一塊來嗎?”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,宋無忌瞬間就覺得心里空落落的,眼神中也滿是失。
“怎麼可能沒來?這不是春寒料峭,我們怕凍到,便讓在茶樓里等著麼。”來迎接宋無忌的沈躍就手指了指貢院外的那間茶樓。
宋無忌果然就看見了站在窗邊翹首期盼的趙如意。
宋無忌哪里還忍得住,拔就朝著茶樓跑去。
有個問題他憋在心里已經三天了,從看到第一場試題的那一刻起,他就想跑出貢院去找趙如意,他想問問,是如何知道第一場要考“仁孝”的?
可理智卻告訴他不可沖。
宋無忌只得耐著子坐在考場里,將自己之前做過的文章默了出來,然后又依照何太傅的指點進行了一番修改,然后才將文章謄抄到了貢院所下發的試卷紙上。
所有的這些,他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就做完了,只可惜貢院之不準提前卷,他只得老老實實在里面待到了第三天才出來。
可當著這麼多兄弟的面,他也不好直接問趙如意是如何猜中題的。
反倒是趙如意一見到宋無忌便急切地問道:“怎麼樣?”
宋無忌只得沖含蓄地點了點頭。
趙如意一見,心里擔心了三日的事終于放了下來,就雙手合十低聲念了一句“阿彌陀佛,謝天謝地。”
沈躍見得這二人眉來眼去的小作,便嚷嚷著自己的牙都要酸掉了。
因為太子李仁并未到場,徐瑾之便了所有人中最為年長的那一個,他自然不會跟著沈躍一般胡鬧,而是問起了宋無忌考場里的事宜來。
之前兩兄弟雖然鬧過不快,可兄弟沒有隔夜仇,又加之太子李仁從中調和,二人早就將之前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,此刻又像以前那樣親無間地坐在了一起。
“聽得何太傅說,你竟中了第一場的題?”一說起這個,就連徐瑾之都忍不住興了起來。
宋無忌不想將趙如意也卷進來,就只得訕訕地笑了笑:“純屬運氣罷了。”
“只是運氣麼?聽何太傅說,你可是連作了三篇文章,不會正好另外兩場也中了吧?”徐瑾之就笑著調侃宋無忌。
而宋無忌則是地看了趙如意一眼。
其實他也想知道,趙如意會不會繼續猜中接下來兩場的試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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