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紅綾的確不太開心。
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。
明明兩個人應該力相當……嗯,雖然影衛曾接過非常嚴酷的訓練,不是這個正常練武之人可比,但不該相差這麼多才是。
而且做這種事,貌似跟訓練是否嚴酷并沒有太大的關系。
為什麼每次都是疲力竭,而他卻跟沒事人似的?
綾墨約知道了家妃鬧脾氣的原因,心里愉悅,面上卻不聲,卻小心謹慎地開口:“我的表現,妃還滿意嗎?”
嗯?
什麼表現?
夜紅綾皺眉,想了片刻,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,平靜地道:“勉勉強強。”
“是嗎?”綾墨皺眉,“那下次我再多努力一下,爭取讓妃滿意。”
說著,他手從床頭的暗格里拿出一本冊子,放在兩人面前,然后淡定地翻開:“主人最喜歡這上面哪種姿勢?”
此言一出,夜紅綾詭異地沉默片刻,目落在眼前翻開的冊子上,眼神格外的微妙。
綾墨觀察著的表:“主人?”
夜紅綾手,從他手里把冊子拿過來,一頁一頁翻過去,看起來竟是比綾墨還要沉著鎮定。
須臾,手指著其中一頁:“下次試試這個。”
綾墨眼睛往上一瞄,頓時抿淺笑,眼底流瀲滟:“好。”
不就是在上面他在下嗎?
沒什麼。
他怎樣都可以接。
夜紅綾微微偏頭,探究似的打量著他的表:“你好似很期待。”
這是陳述句。
“嗯。”綾墨誠實地點頭,態度看起來格外真誠,“只要能侍寢,姿勢其實不重要,妃的意愿最重要。”
信了他的鬼。
夜紅綾把這本一看就不正經的冊子放回暗格里,緩緩閉上眼:“睡覺。”
綾墨在耳畔吐氣如蘭:“妃。”
夜紅綾睜開眼,沉默地瞪著他:“……”又怎麼了?
“我覺得擇日不如撞日。”綾墨一副躍躍試的口吻,“給妃一個機會找回主控權。”
夜紅綾沉默。
“妃力不是已經恢復了嗎?”
夜紅綾閉了閉眼,聲音沉冷:“今天晚上床褥已經換過了三遍。”
“大不了再多換一遍。”綾墨吻著的耳垂,開始火,“丁黎和靜蘭們都能理解的。”
夜紅綾心里也迫切地想找回場子,徹底把他榨干,好找回自己的主權。
但是不行。
“這兩天局勢有些混,需要保持充足的力。”夜紅綾淡淡開口,最終還是讓理智占據了上風,“等這些事徹底解決了,本宮再好好整治你。”
綾墨忍不住又笑了。
眼睛里澤涌,畔翹起的弧度讓人清楚地覺到了他心的愉悅。
他覺得他家妃真的是太可了。
明明這麼冷淡漠的一個人,連床笫之事都可以說得像是用刑一樣……偏偏從里說出來的每一句話,看似不近人,他聽了之后卻總是忍不住歡喜。
綢緞般墨發鋪陳在枕邊,他抱著心的子不停地蹭著,像是在撒,腔肺腑里卻是滿滿的容和滿足。
前世肖想了七年最終卻天人永隔的子,今生早早就被他擁在了懷里。
得了,他已擁有了全世界。
夜漸深,兩人相擁而眠。
同樣的一個夜晚,有人卻注定睡不著。
夜廷淵在書房待了半夜,整個晚上,俊逸的臉上都似罩了一層寒霜,沉得讓人不安。
“王爺的意思是說,護國公主當真有謀權篡位的野心?”廷王府一位幕僚開口,語調是掩不住的詫異和不敢置信,“可只是個子……”
“子?”夜廷淵靠在椅背上,神幽冷難測,“本王也一直以為只是個子。”
可這個子卻一直在做男人才做的事。
“眼下護國公主權力越來越大,繼續這樣下去,只怕對王爺不利。”另外一個幕僚說道,“必須盡快讓皇上知道護國公主的野心才行。”
景帝擅猜忌,這一點是他們行事需要小心謹慎的理由,可若是用在其他人上,反而恰恰是最佳的反擊利。
只要景帝相信了夜紅綾確有反心,那麼相較于其他皇子的野心,景帝最先不能忍的絕對是護國公主。
因為歷朝歷代從沒有子為帝的先例,景帝不可能舍皇子而把帝位傳給公主。
夜廷淵沒有說話,眉目冷幽沉。
讓皇帝知道夜紅綾的野心?
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,賦閑在王府的那些天里他甚至想了很多種方法,最常用的手段就是放一些大逆不道的用之在夜紅綾的書房里,引人進去搜——可這種方式本行不通。
護國公主府戒備太森嚴,尋常人進不去,就算進去了也沒人敢去搜公主府。
所以在夜幕琛命人散播流言時,他才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,一時卻忽略了這極有可能就是夜紅綾的一個謀。
時間太短,他來不及去深思,最后才讓自己陷了眼下這個困境。
在冀州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,他但凡有任何風吹草,都絕對會再度落夜紅綾的算計,父皇也不會放過他。
“王爺。”書房外響起一個恭敬的聲音。
夜廷淵回神,淡淡道:“進來。”
門外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,無視書房里幾位幕僚,繞過書案走到夜廷淵邊,低聲在他耳畔說了句話。
夜廷淵眉目深了深,語氣平靜:“本王知道了。”
來人退了出去。
夜廷淵淡道:“今晚議事先到這里,本王有事出去一趟。”
幕僚們躬告退。
夜廷淵起換了服,走出書房,很快消失在夜中。
夜半時分正是氣氛正酣時,憑欄閣里都充斥著歡愉的氣息,在侍引領下,夜廷淵踩著樓梯上了三樓,在雅間里看到一紅的甘塵。
這個風華絕代的公子,像暗夜里一朵人犯罪的罌粟花。
不,他比罌粟更毒。
到極致,也渾散發出致命的毒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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