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臣聞言,松了口氣:“王爺放寬心,只要不是王爺做的,就不會有什麼問題。”
夜廷淵沒說話,沉默間,眼底緒幽深如海。
只要不是他做的,就不會有什麼問題?
事實很快證明這句話是錯的——事就算真不是他做的,也依然會有很大的問題。
比如說太后那邊。
長侯是太后這麼多年最寵的一個人,為帝王和兒子雙重份,對于太后養男寵這種事他能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已經算是把皇族面踩在了腳底。不過在這種事上,景帝的心也的確很其他人不一樣,畢竟歷代皇帝也沒幾個會主給自己兒送側夫的。
所以太后養男寵不算什麼,公主府養一堆側夫男寵也不算什麼。
反而是太后最寵的男寵被刺殺亡這件事,才是當前最要的事。
雖然景帝很想瞞住長侯的死訊,并不想讓太后過多傷懷,可這件事注定瞞不住。在下朝之后不久的時間里,消息就傳到了慈安宮,太后極度驚怒之下差點暈厥,幸虧太醫早有準備,及時掐了人中才讓太后蘇醒過來。
而太后醒來之后,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厲聲責問:“是誰刺殺了崇峻?宣王還是廷王?”
景帝匆匆趕到慈安宮,耳就聽到了這句話,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,忙走過去在太后床前坐下,安道:“母后當心子,別太傷懷了。”
太后氣得臉發白,顯然又驚又怒,咬牙道:“究竟是誰殺了崇峻?”
“母后先別著急,這件事朕已經讓刑部和大理寺去查了,應該很快就會查出真兇。”景帝淡淡說著,隨即皺眉,“不過母后方才為何會猜測是宣王還是廷王?”
“定是他們其中一個。”太后眼底泛著冰冷的,“就算不是他們親自的手,也絕對是他們派了人去刺殺。皇帝,哀家需要一個代。”
代?
景帝沉默,且不說是否當真是宣王或者廷王的手,就算是,難道讓他的兒子給一個男寵賠命不?
賠命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但弄清楚事真相卻是必要,而且不管是誰殺了崇峻,殺人的原因必須要弄明白。
景帝緩聲開口:“母后且先別急,待朕弄清楚其中原委。”
說著,他轉頭看向太醫:“太后子有無大礙?”
太醫回道:“太后娘娘只是了刺激,好好休息,切記莫要再大喜大悲。老臣稍后去開副安神的藥方,太后喝了藥就沒什麼了。”
景帝點頭:“去吧。”
“老臣告退。”
景帝環顧殿:“你們也全部退下。”
宮紛紛屈膝告退,魚貫而出,轉眼間殿便空了下來,只剩下景帝和太后兩人。
“母后。”景帝目落回太后面上,看見的憔悴,起抬手拿了個枕塞在后,“母后靠著舒服點。”
太后靠在床頭,早上剛畫好的致眉眼間卻盡是蒼白鷙之。
最近狀態很不好,因夜蕭肅和寒家的事本就緒低迷,虧得邊有個崇峻能寬開解一二,如今卻也……
“崇峻的死,宣王和廷王不了干系。”太后靠在床頭,眉眼間籠罩著一層寒霜,“現在一個個翅膀都了,連哀家邊的人都敢了。”
景帝心思深沉,聞言蹙眉:“兒臣愚鈍,母后能否說得明白些?為何一定跟老二或者老四不了干系?”
太后沉默片刻,冷冷一笑:“橫豎崇峻人已經死了,哀家告訴你也無妨。廷王和宣王都跟崇峻有過來往……崇峻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玩意,哀家心里不是不清楚,他在外面做什麼,哀家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著他去,反正他沒背景沒家族勢力,也就是仗著哀家的寵揚武揚威了些,再翻也翻不出天去,索任他放肆。”
景帝聞言點頭,他也是這個意思。
崇峻沒背景沒勢力,就是靠著太后寵才了兩年富貴,所以不止太后由著他,他這個皇帝不也由著他?否則上次他偽造證據陷害羅、將軍一事若是放到別人上,早就被砍了腦袋,哪還能跟個沒事人似的?
“原本他是沒什麼其他心思的。”太后苦笑,“可蕭肅弄出通敵的罪名出來,他心知這蕭肅和皇后已經沒了指,崇峻年紀輕輕的總得為自己以后考慮。哀家年紀大了,也活不了幾年,他這樣的人若不提前為自己打算才奇怪,所以這段時間跟宣王和廷王都有些來往。”
景帝聽出了門道,淡淡道:“同時跟兩位王爺來往?”
“明面上是宣王,實則是廷王。”太后淡道,“哀家也是剛剛得知。”
景帝若有所思:“崇峻有這樣的心思,只怕瞞都來不及,怎麼會主告訴母后?”
“前兩天哀家讓紅綾進宮,想問問蕭肅的事。”太后表又有些不好看,語氣也冷了些,“哀家好聲好氣跟說話,結果的脾氣還是跟往常一樣,說不到兩句就要走,哀家氣急說了兩句,結果就把崇峻偽造證據構陷蕭肅和羅、將軍的事說了出來。”
景帝自然知道太后對夜蕭肅的袒護,事實只怕沒說得這般輕描淡寫,但面上只做不知,淡道:“紅綾就是這樣的脾氣,母后別一般計較。”
太后沒理會他對夜紅綾的偏袒,語氣淡冷:“哀家詫異又氣怒,就責問了崇峻,崇峻把事一五一十都說了。他說偽造證據構陷蕭肅和羅、將軍的事是宣王指使,但接近宣王卻是要拉他局,他真正合作的人是廷王。”
所以羅、兩位將軍的確是無辜的,從未參與過夜蕭肅通敵的計劃,可宣王和廷王卻不約而同地想要讓他們死?
景帝眉目冷了下來。
羅、將軍跟兩位王爺無冤無仇,為什麼想要他們死?
還不是因為他們是紅綾手下的人?
說白了,老二和老四彼此勾心斗角,同時又不余力地想要削弱紅綾手里的權力,是生怕權力太大,以后不他們控制?
還是擔心被其他人所用,為他們爭權路上的阻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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