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棟方在老家將老夫人安葬,又趁機跟本家的人走,關係比以前要融洽許多,回來的時候心自然也放鬆了。
月瑤見到廷正,發現廷正瘦了不,好在神頭不錯。
廷正拉著月瑤的手道:”姐姐。”廷正在外面還是很乖巧的,邊的人也都防備著,在外面也沒被誰欺負。
月瑤笑著吩咐廚娘中午做幾個廷正喜歡吃的菜,然後問道:”跟姐姐說說,在老家這幾天都做了甚麼?”
連棟方在老家,經常出去不在老宅,廷正一班都是跟著廷儀,雖然說上次回老家事廷禮戴著去的,但是廷禮太老,格外向的廷儀倒是讓廷正比較喜歡。
廷正跟月瑤說了許多的話,最後想起了一件事,說道:”姐姐,伯父說他現在閒賦在家,正好有時間教我們。伯父說讓我以後就待在家裡跟他學習,不要去先生那裡了。”
月瑤見到廷正本來很高興,聽到廷儀對廷正很好心也好起來,等聽到這句話,面就下來了,問道:”那你怎麼說的了?”
廷正看著月瑤不喜,了一下角道:”姐姐,我說得問過姐姐才。”在老家的時候連棟方開始指點過廷正兩回,後來見著廷正就如一塊頑石,怎麼點也點不通就放棄了。廷正又是一個敏的人,他知道大伯不喜歡自自己。
月瑤這鬆了一口氣,廷正沒答應證明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,問道:”你告訴姐姐,你是喜歡跟著先生學習,還是留在家裡跟伯父學習?”
廷正當然喜歡跟著先生學習了,先生對他很好,還經常誇獎他;不像伯父總是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神,答道:”我喜歡先生。”說完後握了一下小手:”姐姐,我不想跟著伯父學習。伯父很嚴厲,而且他教的我都不懂。”說完最後一句,廷正不由地低下頭。
月瑤笑著說道:”你先在家休息一天,等後日就回先生那裡去。”月瑤打算明日就送信去跟李家還有朱先生說一聲。
這天晚上月瑤在書房練字,練完字以後就睡了。可是到了半夜,外面電閃雷鳴。
月瑤躺在牀上大聲地著:”我求求你讓我去死,你讓我去死,我真的不想這樣活著了。”月瑤做了惡夢,夢見跪在周樹面前,苦苦哀求周樹放離開或者讓去死的場景。
這天是巧蘭當值,聽到月瑤這樣嚇得魂都沒有了。巧蘭趕摟著月瑤道:”姑娘,姑娘醒醒……”
月瑤看著巧蘭的神,當下知道自己做了惡夢了。月瑤迅速恢復了冷靜的問道:”我剛纔說了什麼?”
巧蘭笑著說道:”姑娘沒說什麼。”這麼不吉利的話不說出來也罷。巧蘭並沒有多想,只是一個惡而已,哪裡會較真。
月瑤看著巧蘭的神,也許自己真的沒說什麼吧,再次問道:”我有說夢話的習慣,剛纔真的沒說什麼?”
巧蘭想了下後道:”我只聽姑娘說著不要,其他沒聽到。”不要阻攔去死這種犯忌諱的事絕對不能說。
月瑤覺得巧蘭說一半留一半,瞧著巧蘭的神這次夢靨應該沒說甚麼驚世駭俗的話,否則巧蘭不會這麼平靜。不過饒是如此月瑤還是決定以後晚上不要讓巧蘭當值,以後就讓花蕾當值,而且當值的人不能睡在屋子,只能睡在外面。
轟隆一聲巨響,那聲音好像把天都炸開了一大口子。
月瑤擔心地說道:”這麼大的雷,也不知道廷正怕不怕。”以前打雷廷正怕不怕。可是現在廷正在前院,想去看也不。
巧蘭笑著說道:”姑娘別擔心,有鄧媽媽在爺不會有事的。”鄧媽媽對爺極為心,倒也不擔心。
月瑤點了下頭又重新睡下了。
月瑤在牀上翻來覆去半天都睡不著,總是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事。月瑤只能地念經,唸了數遍經才平復了心。
月瑤自言自語的道:”這次去寺廟,希能化解留下的心魔。”上輩子的那些經歷已經為的心魔了,必須消除這些負面的影響,否則一直著這個困擾對的將來不是好事。
月瑤再睜開眼睛,天已經亮了。重生到現在,除非生了病或者裝病,月瑤第一次睡覺睡到這麼晚。
月瑤出了屋子,仰頭天,天空像大海一樣湛藍碧,朵朵白雲猶如揚帆啟航的輕舟,在水面上慢悠悠地飄浮著。
月瑤很喜歡這樣的天氣,乾乾淨淨的,起得晚了,也沒忘記打拳。打完拳,此時朝升起來了,朝把秋天的天空照得得異常的明亮。花園裡的花在下顯得更加絢麗。風吹著院子裡的樹冠沙沙作響。一片片的葉子開了枝頭隨風悠悠盪盪地飄落。
月瑤用手接了一片葉子,輕聲說道:”秋天了,時間過得真快。”
花蕾不知道月瑤發的什麼概,說道:”是啊,姑娘,現在已經是秋天了,沒有上個月那麼炎熱了。”九月,秋老虎的季節。十月才真正開始涼爽起來。
月瑤笑了下,回了屋子練字。
兩刻鐘後就出來用早膳,剛用完早膳準備去看廷正,有丫環過來道,”三姑娘,老爺請你到書房,有事。”上次馬騰發飆,連棟方卻是下了狠手。後來廚房的事月瑤又鬧了一回,廚房的人跟針線房的人都沒得好,連府得下人再不敢怠慢月瑤半分。
月瑤淡淡地說道:”我知道了,換了裳就去。”若是大伯不見,也要去見大伯了。
那丫環眼中閃現過疑之,這樣的三姑娘真的是傳聞之中囂張跋扈不敬長輩的人嗎?
月瑤到了書房,見著穿了一蟹殼青長衫的連棟方,此時連棟方眉宇之間還有一悲傷沒有散去。月瑤看著,兩個月不到瘦了一大圈的人,從這可以看出伯父是真正很難過。
月瑤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麼大伯父會當年賣了自己?也許這個會為永遠的謎,也許數年後就有答案。現在想這個只是跟自己過不去。月瑤迅速收斂心神,恭恭敬敬地著:”伯父。”
連棟方看著禮儀規矩都不錯的月瑤點了下頭,看著這樣的月瑤,他都些不相信月瑤會攪和出那麼多事,說道:”這次你來,是有一件事跟你說。我這兩年都會在家,也有時間了。廷正也不要再去李家了,以後我會教他的。”連棟方不想廷正再去李家了,可是那孩子卻是說得月瑤同意。本來這件事連棟方直接單方面拍板決定就了,但是想著馬騰上次來連府鬧,連棟方決定問一下月瑤。
若是沒有上輩子的事不知道大伯的本來面目,月瑤想這個時候肯定想也不想就會答應的,但是很可惜,現在本就不相信大伯的人品。當然,月瑤也不可能直接拒絕,若是拒絕得太難看肯定要惹來大伯父的厭惡,暫時還沒站穩腳跟,還有一些事沒做,不能將大伯也得罪了。月瑤很誠懇地說道:”伯父,廷正的適應能力很差,他花了半年時間才適應了朱先生的教學方式,若是現在回來肯定又要花大量的時間才能適應。”
連棟方想也不想道:”總會適應的,這個你不用擔心。”若是他的兒子他都可以直接定下來,哪裡需要這麼麻煩。
月瑤心裡一驚,可不能讓廷正在連府,好不容易讓廷正變得這麼好,一回連府可就得功虧一簣,直接道:”不行。”
月瑤對著連棟方那難看的面半分不懼怕地說道:”伯父,我昨天問了廷正,他說在老家的時候伯父也指導了他的功課,廷正說伯父教的東西太深奧了,他聽不懂。”
連棟方聽到後面這句話面厭惡,在老家他確實指點過那小東西一回,可是那小東西一副懵懂如白癡一樣的神讓他再沒有教導的慾了。在連棟方的眼裡,廷正那就是一塊朽木。
月瑤自然要給連棟方臺階下,婉轉地說道:”伯父,廷正資質不好,學東西學得又慢,也聽不懂伯父說什麼。伯父,還是讓廷正跟著朱先生,這大半年廷正跟著朱先生學習已經進步了很多,朱先生說以後廷正努力下去應該能考中秀才。”
連棟方聽到朱先生說以後廷正能考中秀才,心中的惱怒沒有了。秀才對他來說那僅僅是起步,對廷正來說卻是終點。連棟方甚至懷疑以廷正這樣的朽木是否能考中秀才?十有八九是不的。
月瑤見連棟方的神,又說道:”廷正的況在那裡放著,能考中秀才我已經很滿意了。”
連棟方聽了這句話也沒有耐心了,說道:”既然你堅持要讓他跟著朱先生學習,那也隨你了。”他一片好心,既然這個丫頭不領就算了。不教那塊朽木,他還輕鬆了。
這也多虧了郝媽媽之前提供的報,月瑤這回沒提李家半個字,只是說著先生好。連棟方對於李家反,對朱先生卻沒惡。
連棟方想了下後說道:”那你送的禮厚重一些,不要讓人以為我們佔了別人家便宜。缺什麼什麼跟你伯母說,讓你伯母準備。”
月瑤連連點頭道:”好。”這話也就聽聽了,真去找莫氏要那等於是割的了。
連棟方也沒什麼話跟月瑤說,讓月瑤回去。月瑤卻是說道:”大伯,月瑤想求伯伯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連棟方沒點頭,只是看著月瑤。
月瑤說道:”伯父,我想去寺廟給祖母祈福。”
連棟方聽到月瑤說要去寺廟為老夫人吃齋唸佛百日,面有些容。不過他還是遲疑道:”山上的日子很清苦,你守得住嗎?”
月瑤點頭答道,”為了祖母,我不怕吃苦;而且山上的日子,也許並沒傳說的那般清苦。”:上輩子在庵堂待了十年,沒覺得苦。生活上是清苦了一些,但是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寧靜。
連棟方見著月瑤的神不似作偽,面鬆緩了許多,讓人來了莫氏,跟莫氏說了月瑤的想法。
莫氏聽到月瑤說要去山上面微微變了,莫氏本能地防備著月瑤,這邊府邸裡傳驕奢無度,轉眼主請纓去山上吃齋唸佛,這是想讓眾人認為之前的那些傳聞是謠傳了。這個丫頭打的算盤還真是的呀!
莫氏和藹地說道:”月瑤,馬上就冬了,山上冬天很冷。你對老夫人的孝心眾人都知道,你若是實在想去,明年再去不遲。”到時候這謠言散了,月瑤想去寺廟清修還不得,最好永遠都不回來。
月瑤也沒多廢話,說道:”伯父、伯母,我意已決,求你們全了月瑤的這片孝心。”月瑤很清楚連棟方對外是個大孝子,不管事真的還是假的,月瑤都肯定連棟方會同意去寺廟祈福。
連棟方想了下後點頭答道:”既然你有這片孝心,自然不會攔你。”
莫氏是後院的掌權者不假,前提得連棟方不手後院。這個時代的男人都講究男主外主,一般不手務。一旦開口,那就是定下來了。莫氏見丈夫開口也知道事已經無法制止了,當下笑著說道:”老爺,我們一直在華林寺恭奉的香火,就選華林寺了,等下我讓人去跟華林寺的主持說一聲,讓他們收拾一座小院給月瑤住了。”莫氏覺得讓月瑤去華林寺也好,正好讓普安師傅再給這個丫頭多念上幾經,也許就恢復了正常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尖牙利,目無尊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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