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界這些大人的事,楚昭並不知道,知道了也不在意,一心要遠離這些大人。
果然不再去伯父伯母那邊吃飯,一日三餐自己吃。
蔣氏想到被楚昭走的錢,心疼疼,便讓給楚昭一個教訓。
僕婦們領會,故意苛待,給楚昭這邊不是飯送的晚,就是和殘次。
楚昭問的話,們就似笑非笑說:“小姐吃飯晚,竈火都熄了,重新起竈。”
至於飯菜和做的不好,那就更有話說了。
“阿昭小姐,家裡被了很多錢,本就家底薄,如今還能吃上飯就很不錯了。”
楚昭笑了笑:“那是該節省些。”不再問了。
到底是寄人籬下,還能怎樣?僕婦們得意,但還沒笑出聲,轉頭廚房這邊給蔣氏的飯菜就出問題了,要麼做好的菜轉眼就了,要麼送過去的菜鹹的齁死人。
蔣氏大發脾氣要懲治廚房的僕婦,僕婦們叩頭喊冤,鬧的哄哄,還是楚棠解圍。
“們哪裡會做這樣自毀前程的蠢事。”說,指了指一個方向,“這是阿昭在報復呢。”
蔣氏回過神,又是氣又是惱讓人把楚昭來,楚昭來了之後當然不承認,還說:“不信伯母去搜。”
吃的東西早就下肚了,哪裡搜得到,蔣氏冷笑:“阿昭,東西可不好,我不信你父親教了你這些。”
楚昭說:“伯母,無憑無證的不要瞎說,誰看到我離開家的時候拿錢了?我又是兩手空空回來的。”
憑證,的那些錢可沒有追回來,楚柯因爲信了的話,也毫沒提錢被追回來過的事,不信伯父伯母敢去問鄧弈。
就算真去問了,鄧弈也不會理會。
這就是死不認賬,蔣氏被噎的要拍桌子,楚昭笑道:“還有,我在家的時候從沒人說過我有東西的習慣,到了京城之後,伯母你這樣說我,這就不是我父親教的緣故了吧,再說了,在自己家裡哪用得著,需要什麼就有什麼,說我這個那個,連吃的喝的都,說出去別人還以爲你苛待我呢。”
好,好,好,蔣氏深吸一口氣:“你跟你爹一樣,能說會道,做什麼事你們都有理,你們都是對的。”
楚昭說:“伯母,話也不能這麼說,對的就是對的,錯也就錯,不是靠誰說。”
說一句,這死丫頭就立刻回一句,以前可從沒發現這般伶牙俐齒,蔣氏氣的喝問:“你做的哪裡是對的?打人是對?還是從家裡跑是對?”
“這兩件事不能說是對。”楚昭沒有半點語塞,輕聲答,“我只能說這樣做沒錯。”
蔣氏好氣又好笑:“你可真有道理,你沒錯,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會連累家裡人?當初因爲你父親,你伯父被的辭,如今你又要的我們在京城難以立足嗎?”
說起這些傷心事,蔣氏忍不住落淚。
屋子裡的僕婦們都退了出去,楚棠起坐在母親邊,給拭淚。
楚昭神平靜,這場面前世已經經歷過了,伯母就是這樣,一說起父親,就說他連累了家裡,連累了伯父,落淚傷心,不知所措,跟著難過自責,以及埋怨父親。
現在當然不會了,冷靜下來也能從另一個角度看事。
楚昭想了想,說:“我記得伯父比我父親朝爲晚。”
蔣氏愣了下,這死丫頭什麼意思?是說楚嵐因爲楚苓才得以當的嗎?
“你伯父才學出衆,是被請去當了郎中,三請四請纔去的,如果一開始就答應,比你父親當還早呢!”憤憤說,將話題趕快轉回楚苓上,“你父親不肯讀書,投了軍,有幸得陛下看重,卻飛揚跋扈行事張狂,到得罪人,他在外逍遙自在,別人夠不到他,就紛紛指責你伯父——”
楚昭問:“因爲別人指責,伯父就辭了?”
蔣氏恨聲說:“是,這都是你父親——”
楚昭打斷:“這分明是別人的,怎能怪我父親?”
“你父親要是沒做那些事——”蔣氏氣道。
“我父親做的那些事,陛下可有問罪?”楚昭打斷。
蔣氏一愣,當然沒有,所以,才更顯得楚岺驕縱,行事也越發張狂,那些員們更恨,更對楚嵐不客氣——
“陛下沒有定罪,我父親就沒有罪,別人指控,責問,伯父有什麼好害怕的?他不僅不該害怕,還應該反問這些人。”楚昭說,“我父親在外爲朝廷征戰,軍中的事,瞬息萬變,行事不能死守規矩,他遠離朝廷無法解釋,伯父在朝廷應該維護父親,爲父親辯駁,正名。”
蔣氏和楚棠聽的呆呆,看著一時忘記了說話。
“這就是俗話說的,上陣父子兵,打虎親兄弟。”楚昭豎眉,看著蔣氏,“而伯父是怎麼做的?他唯恐牽連到自己,我想起來,那時候,不過是一兩人彈劾父親,伯父就連夜上了辭呈,不顧陛下的挽留,逃去譙山書院。”
“你,你,胡說八道。”蔣氏結結要爭辯。
楚昭卻不與爭辯,站起來:“如果伯父當初有一一毫的心意維護父親,反擊那些指責父親的人,今時今日也不會只有我父親一人在外拼搏,他們兄弟兩人攜手共進,一個爲文清名,一個爲武將英勇,想扶相持,我楚氏會是怎樣榮?至當兩個小兒口角打鬧的時候,誠惶誠恐上門道歉的就是樑寺卿,被人殷勤結的也不會是樑小姐,而是阿棠姐姐了。”
楚棠握著手,想象著那樣的場景,是啊,那樣的場景真是好。
蔣氏也莫名的想象著自己坐在了嚴氏的位置上,垂目看著別人——
到底是年人,一個激靈回過神。
“你這是狡辯。”氣道,但氣勢不如先前了。
楚昭也沒有再咄咄人,神悵然:“過去的事,再說也枉然。”旋即又豎眉,“但是,伯父了清閒躲了麻煩,現在卻反來怨憤我父親阻礙他的前程,那是萬萬不能,如果你們非要這樣,那我和父親也要怨憤伯父,當初不助不聞不管不顧,如果當初有伯父助父親一力,我父親也不會今日只當個衛將軍!”
說罷甩袖走了。
蔣氏一時都沒反應過來,回過神喊了聲“你——”要說什麼又說不上來,滿心轉著若是那時如何,想著那今時今日如何。
“倒打一耙。”最終說,轉頭看楚棠,“倒了我們虧欠他們了。”
楚棠沒有像往常那樣安贊同母親,手拄著下頜,神幽幽:“據說樑寺卿當年也是郎出呢。”
話說到這裡的時候,楚嵐聽到這邊的吵鬧聲小了,便握著書,趿拉著鞋,晃晃悠悠走過來善後,正好聽到這一句。
“樑寺卿當年是郎怎麼了?”他問。
話音落就見妻子和兒都看向他,眼神帶著幾分幽怨。
“我可能就是嚴氏了。”
“我可能就是樑小姐了。”
楚嵐莫名其妙一頭霧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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