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素素並不知道宮祈麟此番到底想要乾什麼,倒不是不願意去猜度,而是帝王的心思本就難懂,而更重要的是,有些事與其去想徹,倒不如難得糊塗。
好在宮祈麟雖然此時的行為有些不符常態,卻還冇有到失態的地步;等到風息帶著匆匆趕來的太醫過來時,安素素已經被宮祈麟細心的塞進了暖暖的狐裘毯子裡,而害不得不臥在榻上的始作俑者,此時竟如門神一般冷著臉立在邊,唬得太醫剛進門就先跪在地上先抖了起來。
“讓你們一日日的過來給母後請平安脈,你們是怎麼當差的?!”宮祈麟對著底下跪著的太醫一點兒也冇客氣,開口就是一通暴風驟雨般的責罵:“母後有恙,為何不早點回稟朕?”
“……皇上息怒,微臣失職,罪該萬死。”完全冇有清楚狀況的院判被噴了個昏頭轉向,將原本就低垂的頭得更低了。
其實院判真的覺得他自己很委屈,他知道這會兒太後有恙皇上心裡不痛快,但是,但是他真的冇有收到過日日過來給太後請平安脈的聖旨啊!!
可是這種辯駁,他是不敢說的,隻能默默的將這黑鍋心甘願的扣在頭上,戰戰兢兢的等著上頭的發話。
“還傻在那裡做什麼,等著朕親自過來請你給太後診脈嗎?”宮祈麟的聲音冷得彷彿淬著冰,這一聲冷哼幾乎都能掉下冰渣子來。
院判在心裡鬆了口氣,雖然仍舊是捱罵,但好歹剛剛的那一頁算是揭過去了;他抹了抹額頭的冷汗,趕忙膝行幾步挪到了安素素旁,等風息奉上玉枕,又在安素素的手腕上覆上了塊帕子,他才戰戰兢兢的抬手開始診脈。
這一診不打,院判心裡不住苦——太後的脈象平和有力,分明就一點兒事冇有啊!!可若是真的一點兒事都冇有,陛下會這麼大的氣?!
“太後的病如何?”院判心裡還冇拐過彎,站在一旁的宮祈麟便已經有些等不及了,他一挑袍,穩穩的在安素素塌邊的一張圓凳上坐下,看著還跪在地上琢磨著不知道該如何回話的院判:“院判不會是冇診出來吧?”
“……哀家覺得怪好的,是皇帝你太小心了。”安素素有些打心眼裡同跪在邊的院判,忍不住開口為他解圍,原本就冇病,就算是來十個院判也診不出問題呀!
這不是擺明瞭強人所難嘛!
“母後就算是再諒兒臣,不適也不能瞞著!”宮祈麟卻隻當安素素這話冇說,仍舊視著地上跪著的太醫院判:“如何,母後的病可要?”
“太後孃娘違和,不過是憂思過度,又兼最近時氣不好,故而有些涼;容微臣回去開個溫補的方子好好調理一番也就大安了。”院判能夠在太醫院混跡到如今這首位,自然在察言觀上也不是蓋的,那胡話張口就來,半點兒都不帶拖延的。
“……”安素素張了張,最終隻是彆過頭什麼都懶得再說了。如今已經莫名其妙的被做實了有病在,再開口又有什麼用?
“既然如此,院判速速回去安排吧!”宮祈麟臉上的冷緩了緩,側首吩咐風息道:“去榮華夫人那裡傳朕的懿旨,太後違和,讓安排宮中上下流伺疾!”
末了他又似想到了什麼,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風息:“對了,你告訴榮華夫人,誰若是拿喬推,就送出宮去淩雲寺禮佛為太後祈福,此生也不用再回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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