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王，人使點子也是有可原的，不過這次王后娘娘使得有點大了，大王小懲大戒一下怎麼樣？”

君天歌抱著月季花進了離宮，沈公公在門口停了下來，恭送了他進去，這才抬手了汗。

看來……他的回答大王好像還算滿意。

還好他跟了大王十來年，知道他的子，要不然剛剛一不小心答錯，那就是掉腦袋的事。

大王問他這樣的問題，實際上就是想給他自己找個臺階不去懲罰王后娘娘。

君天歌將月季花放到了烏木床上，給蓋上薄被，開額前的發，看到那暗紅的一道傷痕，拳手倏地握。

為了不像欣兒，倒是寧愿把自己的臉給毀了。

他怎麼會允許，在他沒有把欣兒救活之前，他不會讓死的，絕對不會。

君天歌站了起來，往外走去。

“去祠堂。”

沈公公應是，趕吩咐小太監去準備祭品，自己則小心地一步一趨地跟在他的后。

已是亥時三刻，大王現在去祠堂，只怕這又會是個不眠夜。

大王是真的喜歡供奉在祠堂里的那個牌位的主人，要不然也不會因為王后娘娘生得與那人相同就對如此縱容了。

想不到一向乖巧順的王后娘娘，較勁起來也是那麼的剛烈不屈。

這世上，敢與大王如此毫不畏懼對抗的，除了大王的父母，估計也就只有這一朵帶刺的月季花了。

倒還真是人如其名，看著艷，但那刺卻是折人的。

月季花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，手被夾板固定了起來，吊在了脖子上，讓極其不舒服。

中間醒過來好幾次，見君天歌并沒有在的寢宮，放松了下來。

的睡相并不規矩，呃，不能說不規矩，而是應該說沒有睡相。

有時睡著在這頭，醒來卻在那頭。

以往與君天歌一起睡，他會把自己捆在懷里，這睡相使不出來。

可今晚，是徹底被自己這種不好的睡相給折磨了。

一個翻就到了左手上的夾板，疼得醒過來。

連珠最后只好守在床邊，一旦有作，就住，就這樣守了一夜。

翌日，月季花睡來還是掛著眼下還是掛了一圈的影。

連珠打起神伺候著用了早膳，醫一大早就在外面等著切脈了，昨晚也來過一個，不過月季花睡著了，并不知道有人來給切脈。

月季花半躺在榻上，讓醫給切脈，看著連珠站在那里眼皮都在打架的嗜睡模樣，好笑地道：“你好生去歇著吧，我邊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伺候的。”

連珠搖頭：“不行的，大王讓奴婢時刻守在娘娘邊。”

月季花板起了臉：“去歇著，我也是你主子，憑什麼你就聽他的，有什麼事我擋著。”

連珠皺著小臉好生為難。

一個是大王，一個是王后，一個要往東，一個讓往西，怎麼辦。

誰都得罪不起。

“讓你去就去，我保證你不會有事。”月季花緩和了語氣。

看到連珠這樣小心翼翼的樣子，又想起自己不也是這樣，為了能活下去，忍氣吞聲，九重王吩咐的事很多并不想順從，卻還是不敢忤逆。

這世界都是這樣，誰也別看不起誰。

連珠也實在是困了，守了一晚早就沒了神，見月季花這麼堅持也只好乖乖的下去歇著了。

醫給切完脈，吩咐了兩句便走了。

頂替連珠的宮拿過藥來替臉上傷口上藥。

月季花擋開的手：“你別這里，痛。”

宮一臉為難：“可……可王醫吩咐了，一定要按時給娘娘您上藥，否則會留疤的。”

“不用，我皮好，等它自然掉了就不會留疤了。”月季花心暗的想在這張臉上留下點什麼，讓君天歌清楚的知道，不是欣兒。

“不行的，娘娘，這事不能大意啊。”宮著急地皺著眉。

“噗，我自己的臉我都不擔心，你擔心啥，去把藥端來給我喝。”月季花不想再為難，找了借口支開。

宮咬了咬下，麻起膽子道：“娘娘，大王下了命令，不能讓娘娘臉上有任何疤，如果留了，醫和婢們都會沒命的，娘娘您就吧。”

月季花無奈地翻了翻白眼：“大王倒是聰明，知道想這種辦法來控制我，拿來吧，我自己，你我怕疼。”

宮臉上霾散盡，出笑將藥膏遞給。

雖然是找的借口，但是還是真的怕疼，昨天發了狠要毀了這張臉，下的手勁是最狠的。

若不是那金釵不太鋒利，這張臉估計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了。

的指尖剛一沾上去，就疼得齜牙咧，趕放了下來：“不行，太疼了，等明天傷口好一點了再。”

宮有些擔憂，聲地勸道：“娘娘，不上藥好得更慢，長痛不如短痛啊。”

“沒事的，我有喝服的藥，外一兩天不不會有多大影響，你不說我不說，大王就不會知道。”月季花朝眨了眨眼撒道：“你難道想我疼死嗎？”

宮一臉惶恐：“奴婢不敢。”

“什麼不敢？做了什麼事讓王后不開心？”一道清冷而嚴厲的聲音了進來。

月季花看著一黑袍的君天歌站在門口，一雙眸鷹隼般的盯著。

這家伙什麼時候進來的，竟然沒有半點察覺，警惕真是越來越低了。

“沒有，我跟開玩笑的。”月季花收了笑臉，淡淡地回了他一句，對宮道：“你下去吧。”

宮有些猶豫地看了看，月季花瞪了一眼，還不下去，想讓君天歌拿你開刀啊。

“別以為本王沒聽到，誰允許你不藥了？”君天歌走了過來，在榻邊坐下，瞥了眼臉上那道黑紅的疤。

月季花抬起自己傷的手腕翻了個把臉轉到榻里邊，不再理他。

以前時刻擔心掉命，什麼事只能強忍著順從他。

現在知道他舍不得這張臉死，而也想開了，人生自古誰無死，什麼好死不如賴活都是狗屁，早死早超生才是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