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甚惜看了韓澈一眼：“他如今也不認我，是我的報應，我現在只想找到蕓兒，你們知不知道在哪？”

“知道也不告訴你！”蕪夢氣得都歪了。

跟韓公牛一樣的討厭，果然有其父便有其子。

“你真知道？”韓甚惜轉過來滿懷希地看著。

蕪夢覺得只要點頭說知道，韓甚惜可能就會興得暈過去。

“無可奉告。”蕪夢朝他做了個鬼臉。

韓澈冷臉防備著韓甚惜：“離遠點。”

帶著蕪夢退了兩步，安全的距離，韓澈才道：“曾出現在這里，你在這里等。”

“你們呢？你們不是在這等？”

“大叔，我們要走了，你等到告訴一聲，兒子要親了，讓來看看我這兒媳婦滿意不滿意。”

蕪夢也不想去理他們上一代的恩恩怨怨，反正祝輕蕓沒死，韓甚惜也沒死，就讓他們自己去糾結。

韓澈反正也不在乎這些，就更不在乎了。

“你們去哪，我如何找你們？”韓甚惜有些茫然，他已經二十年沒與外界接，除了一個島一個島的尋找祝輕蕓，他沒再問過事世。

“你送信到覃國煜王府吧。”

送到祁國難免殷離隼會知道這事，還是避開的好。

“煜王府？那是什麼地方？”

蕪夢無語：“煜王府你都不知道啊，大叔，這些年你都干什麼了，為什麼你沒死，不是應該死了嗎！”

韓澈眼角微，蕪夢這話問得可真不客氣。

這是直接咒韓甚惜你怎麼不去死啊。

“找蕓兒。”韓甚惜回答得特別簡單。

“在哪找？”

找人也不至于與世隔絕吧，這片大陸就這麼大，煜王哥哥可是名震四方，韓甚惜竟然連煜王府都沒聽說過。

他是在地底下找人嗎！

“海域，蕓兒喜歡住在小島，我在海域里找。”

“二十年都在海上？”蕪夢訝然。

這得有多堅持！

韓甚惜看了眼韓澈：“我不會覺得對你有愧疚，當時蕓兒的死對我沖擊很大，我的寒魄發作了，我只能殺人泄恨，后來我到了這座小島，想隨蕓兒一起去，我親吻的時候發現尸不對。”

蕪夢趕問：“然后呢？你去了哪里，怎麼又鬧出你死了的？”

“死亡是我自己制造的假象，我死了，蕓兒也死了，我只要找到就可以與沒有長相廝守，不會再有顧忌，我也不用為了什麼責任而負！”

只是他找了二十年，拋棄了一切，將自己整得人不像人，鬼不像鬼，卻始終沒有找到祝輕蕓。

蕪夢有些慨：“老天對你的懲罰也夠大的。”

對韓甚惜來說，他能對兒子的死無于衷，韓澈的不見他也只是偶爾失落。

但是找不到祝輕蕓就是他一輩子的痛。

“韓公牛，老天爺也對很殘忍了，我們就不管了。”蕪夢拉著韓澈往回走。

邊走邊再度提醒韓甚惜：“大叔，等到了人，記得給我們去信。”

韓甚惜默默地看著韓澈的影，沒有說話。

回到屋里，韓澈給白香主發了信號，讓他們派船來接。

蕪夢坐在窗前想著事。

韓甚惜其實是個可憐的大叔，他的兩個兒子都和他像的。

殷離隼為了復仇，可以負了宋，卻對死心塌地。

而韓甚惜卻為了責任愿意娶茵桃花，卻對祝輕蕓一往深，眼里都容不得沙子。

為了給祝輕蕓報仇，他可以連自己兒子都殺。

這種真是好恐怖。

難怪王妃嫂嫂他們老是讓不要太惹火了韓澈，否則沒人能攔得住。

韓澈要是真怒起來，估計就是第二個殺自己的人韓甚惜。

“韓公牛可真危險啊，要是我真帶著孩子跑了……”

“還想跑？”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后響起，蕪夢嚇得跳了起來。

“聽我自言自語做什麼！你有個這麼強大的爹，又有個娘，自己還這麼牛叉，我哪敢逃！我還怕你到時候找和煜王哥哥他們算帳呢。”

蕪夢郁悶地甩了甩袖，這個簡直就是親綁架。

為了在乎的人，忍了。

“蕪夢，嫁我就讓你這麼不愿，你嫁我真不吃虧。”

“婚姻又不是做買賣，什麼吃虧不吃虧。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島？”蕪夢不想聊這話題。

反正不嫁也得嫁了，有個韓甚惜這樣的爹。

已經完全相信韓澈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

“明天。”

韓澈握住的手：“你還有哪里不滿意？”

蕪夢撇了撇：“沒有。”

細想之下，還有什麼不滿意，唯一不滿意的可能就是韓澈沒有死心塌地的，對沒有煜王哥哥那樣的深。

但是他如今所做的又讓人挑不出病來。

又不他，干嘛非得要他呢，本就無所謂嘛。

“真沒有？”

蕪夢搖頭：“真沒有，有你也做不到。”

“說吧，沒有我做不到的。”韓澈不想不開心。

他最喜歡看的還是冽著笑得甜，兩只眼彎月牙狀，出一對梨渦。

“這個說沒用，要用心的，你沒那個東西。”蕪夢直言不諱，甩開他有些煩躁地道：“我練功去了。”

為什麼韓公牛明明沒心，但是表現出來又仿佛能讓你看到希。

一定出現錯覺了。

“別練了，睡一覺。”韓澈又摟住，抱起來放到床上：“孩子要休息。”

蕪夢翻過去背對著他。

韓澈站在床邊看著小的背影，覺得很無奈，不知道又哪里不對勁了。

蕪夢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對勁了，反正就是看到韓甚惜對祝輕蕓這麼多年不變，一直苦尋，就覺得韓家人都是癡種，為什麼就出韓澈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。

是倒霉些嗎。

這一天，蕪夢再也沒跟韓澈說話。

韓甚惜就在孤堆旁的草地上坐著，不吃不喝。

蕪夢怕他真被死了，走的時候告訴他屋里有吃的，讓他住木屋里。

韓甚惜瞄了眼的肚子，淡淡地道：“澈兒對你好，你要珍惜。”

以他過來的經驗看，自己兒子對這姑娘是上了心的，可是這姑娘似乎不太滿意自己兒子的木訥。

與自己當年還真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