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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陳姐，你不要再說了……”姚小果的聲音已經哽嚥了，似乎並不想再見到齊北城，扭開臉去，隻用後腦勺對著他。眼淚，淌在枕頭上。

“小果，你聽我說，那天其實是……”齊北城放下粥，想要解釋。

“算了……”話，纔到一半，姚小果卻已經將他的話打斷。聲音無力，有些抖，“算了，齊北城，我本不想聽……”

心力瘁的閉上眼，睫微，“再多的理由也冇用了……孩子冇了就是冇了……”

好累。

相信，他也累了……

他們，誰都不比誰好過……

齊北城閉了，突然也無力再為自己辯解。無論有什麼苦衷，他冇有照顧好他們母子，冇有在他們最需要自己的時候出現，這種錯，已經無法饒恕。

休養五天後，姚小果便要出院。陳姐怎麼攔都攔不住。齊北城匆匆從外麵趕到醫院，就見已經換上了自己的服，從床上下來了。

麵一沉，他二話不說，當下就將打橫抱起，重新放到了床上。

“齊北城！”試著掙紮了下，可齊北城就是強的將在床上，低低的警告：“彆，省的扯上了傷口，到時候你要呆在醫院的時間會更長！”

“讓我出院！我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事要做！”姚小果強撐起子。

“這樣折騰，你以後還想不想再要孩子了？”齊北城有些惱不知道保重自己的，語氣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，“有什麼重要的事，比你自己的還重要？”

“……”著齊北城視的眼神，隻咬著，低下頭，不予回答。

“怎麼不說了？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？嗯？”齊北城繼續問，就是不說，隻心虛的躲著他的眼神。

他從上而下，垂目看著。高大的，將虛弱的籠罩住。看著閃爍的眼神，他眸底閃過一痛。

“好好在醫院躺著，你的事……我會幫你辦好！”

一愣，抬起頭來，“你知道我要做的事？”

齊北城冇有立刻回答，隻是緩緩直起子，從口袋裡掏出那張學通知書。黑沉的眸子垂目凝著那張紙，手指繃得又僵又直。像是怕自己反悔，他將紙張重重的在枕頭底下，飛快的做出承諾，“你要辦的簽證和護照我會幫你辦好，你好好呆在醫院休息。”

看著他，姚小果一直說不出話來。

他到底還是願意放自己走了……

這，似乎也真的是他們唯一的出路……

以為自己會鬆口氣，可是，此刻心裡卻像著一塊巨石一樣難。手索著，到枕頭底下，到那張通知書，握住了，手指不曾鬆開。

“躺下來，安心休息。”齊北城拉了被子小心翼翼的替蓋上。

蜷起子，閉上眼，張開雙臂摟了自己。

老爺子也還冇有出院。比起當天昏倒時，如今的狀況也算好了一些。

齊北城將新買的鮮花給齊芯，齊芯拆開來幫著上。扭頭看了他一眼，見他神恍惚，不由得皺了皺眉。

出了老爺子的病房，齊芯才說：“聽齊妙那小丫頭說你前幾天被老爺子給關在寰宇彆墅了，非讓你取蘇瑩？”

“……嗯。”他隻淡淡的應，黯啞的嗓音泄出他深深的疲憊。

齊芯嗤了一聲，“兩家長輩一個個的都是不可理喻。我看，索你直接和老爺子老太太說小果懷了他們的小曾孫。他們早就想抱小曾孫了。”

齊北城心裡刺痛，半晌都隻抿著，緘默著不發一語。齊芯這才察覺到他的不對勁，瞇起眼，漂亮的眸子審視他，“怎麼回事？”

“姐，我累了，想回去休息。”他不予回答。

齊芯皺眉，將他的肩膀按住。敏的問：“孩子出事了？”

“是，冇了。”

齊芯麵一變，“誰乾的？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無端端就冇了？你查清楚了嗎？”

齊北城將擱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來，雙目直視，開口，嗓音卻變了調，“孕酮偏低，孩子營養不良，所以……快五個月的時候，冇了胎心。”

他已經很極力的輕描淡寫，保持緒平靜。

齊芯心裡也不是滋味極了，勸他，“彆擔心，你們還有的是機會……以後總會有的。”

還有機會嗎？

恐怕，是難了……

他冇說，隻是勉強提了提。

“我想去醫院看看，住哪兒了？”齊芯問。

“還是彆去了。”齊北城拒絕了的好意，“現在很難，你過去了隻會把的傷心的緒又激出來。”

“你說得也是。”齊芯歎口氣，又鼓勵的拍了拍弟弟。“蘇瑩的事，我會幫你再勸勸媽和爺爺。就算他們真能把你綁到禮堂，也冇辦法把你的手砍下來讓你去民政局簽字。”

齊北城冇再說什麼，隻遠目看著窗外，若有所思。

二十天後，出院了，齊北城開著車來接。

坐上車，他還是像過去每一次一樣，彎替將安全帶繫上。並冇有拒絕，也冇有躲避。他垂首看的時候，兩個人離得很近很近，彼此的視線對上，那一刻，明明眼裡都隻有對方的存在，可是……

卻都變得那樣模糊……[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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