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珩覺得，既然定安王全家都不要臉，那也就沒必要再給們留臉。不怕這事兒瑾元袖手旁觀，畢竟這已經不只是針對個人了，而是這座定安王府對家的挑釁。瑾元貴爲丞相，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？

的離開，相當於爲定安王妃的壽宴畫上了一個很不完的句號。誰也沒心思再去聽曲看舞，人們紛紛上前與定安王妃行禮告辭，有個快的婦人笑著說：“今兒這一趟可真沒白來，不但聽到了家大小姐給舞姬彈琴，還撞見了清樂郡主的事。”

馬上就有人附喝道：“等郡主的喜事定下來，王妃可別忘了請我們吃杯喜酒。”

定安王妃氣得大吼：“滾！都給我滾！”

這一罵不要，原本沒吱聲的人也不樂意了，人們紛紛表示：“滾就滾！以後請我們來我們還不來呢！看你定安王府明年的壽宴能請到幾個人，別到時連包子鋪掌櫃都不樂意讓妻來捧場了！哼！”

隨著這一聲冷哼，人們迅速散去，男賓亦與定安王拱手道別。眨眼間，這諾大的後堂就只剩下定安王一家和幾個奴婢。

定安王看著這一屋子狼藉，只覺眼前發黑，冥冥中有一種大勢已去的覺來襲。

他看著邊妻，特別是對上清樂那狼狽模樣時，腳下又沒忍住，再次一腳踹了過去。

連著兩腳，清樂被定安王踹到吐。

定安王妃也傻了眼，見定安王是真的了怒，連哭都不敢出聲了。

“孽障！”定安王直指著清樂，“你就是來討債的孽障！”

府

舒雅園的正堂，沉魚此時正趴在老太太懷裡嚎啕大哭，瑾元亦坐在旁邊止不住地唉嘆。

羽珩和想容在他對面坐著，想容有些害怕，低著頭不敢看父親。

“祖母，父親，一定要給沉魚做主啊！”沉魚一邊哭一邊傾訴在定安王府到的屈辱，“沉魚苦練琴技多年，爲的是什麼？父親當初也說過，沉魚的琴技絕不能輕易外，那是要留給……可是今天，就在定安王府，二妹妹著我爲一羣舞姬伴樂。父親，沉魚覺得好委屈啊！”

沉魚從未像此時這樣哭得如此傷心，那種覺就像快要活不下去了似的，上氣不接下氣，總覺得下一刻就會倒地搐。

老太太心疼，不停地幫著順背，沉魚卻越哭越兇。

瑾元“砰”地一拍桌案，直瞪向羽珩：“你到底要幹什麼？”

羽珩皺著眉，十分不解地問父親：“父親，您這話是什麼意思？”

瑾元最見不得裝無辜的樣子，惡狠狠地道：“自從你回來，咱們府裡就沒消停過。爲父今日就問你，到底是想做什麼？如果是想報三年前被趕出家門的仇，你衝著爲父來，何苦爲難你大姐姐？”

沉魚出言道：“二妹妹，從前你是嫡，我你敬你。就算後來你離了京，可那也並不關我的事，你爲何要這樣害我？”

羽珩看著這父倆一唱一喝的，心中升起煩燥。放下手中茶盞，直勾勾地看著瑾元，好半天都沒說話。就在瑾元被盯得實在不自在想要再問一句時，這才幽幽地開了口，卻是道：“雖然這件事很可笑，但我依然要提醒父親，阿珩不是沒有脾氣的人，三年前任你們隨意，三年後若還想繼續黑白不分，那可就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。”一扭頭，凌厲地看向沉魚，“敢問大姐姐，什麼我著你給舞姬彈琴？我且問你，父親是不是有過話，說庶不可以搶嫡風頭？”

沉魚沒答，到是老太太接過話來，“是有這麼說過，可這給舞姬彈琴哪裡算是風頭。”

羽珩點頭，“祖母說得是，阿珩也是這樣認爲的，而且就這個事還與那定安王妃據理力爭過，這一點在場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證明。但那定安王妃偏偏就說府裡的舞姬與一般人不一樣，是當小姐一樣養著的，還說家的兒能給王府的舞姬伴琴，是得了天大的臉面。阿珩九歲那年就被送到山裡，著實不知道京中已經有這樣的變化，那定安王妃說得斬釘截鐵，我不得不信。”

瑾元穩了穩心緒，問向沉魚：“定安王妃確如阿珩所述一般，有過那樣的話？”

沉魚愣了愣，無奈地點了頭。不能不認，這是幾十號夫人小姐都親耳聽到的，瑾元只要隨便一打聽就能打聽得出來。

“哼！”老太太怒了，“區區一個異姓王府，居然敢放如此大話？”

羽珩再道：“不僅如此。想來父親和祖母還沒有聽說後來的事，那清樂郡主與一男子在後堂私會，被所有人撞破好事，大家進去時，那清樂郡主正不遮的與那男子泡在同一只浴桶裡，那男的連服都沒穿，清樂郡主居然還誣賴說是阿珩與人私會，說是進去捉我的。”

“什麼？”這回瑾元也激了，“們當我府是擺設不？”

“還有呢！”羽珩說得過癮，“那好事不只賓們撞見，男賓也都在場。七殿下臨走時說會稟明皇上爲清樂郡主同那男子賜婚，可清樂郡主卻央求定安王，讓他去跟皇上說，不要嫁給那男子，要嫁給王，還是做正妃。”

“好大的口氣！”老太太氣得直抖，“王正妃是我們家阿珩，哪裡得到那個異姓郡主！”

“估計定安王府的意思是讓王府與我們家解除婚約吧！”羽珩輕嘆了一聲，十分無奈地道：“到底人家是王府，想當年不也是在明知阿珩與九殿下有婚約的況下還去請皇上賜婚麼。”

羽珩幾番話，功地將對立方從自己上轉接到定安王府。

沉魚眼瞅著父親和祖母從對羽珩的指責變了對定安王府的聲討，不由得又了一下哭腔，委屈地了聲：“父親。”

羽珩不等父親說話，跟著就問了一句：“父親，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，怎麼就敢這樣子欺負當朝丞相的兒？把家兒比做與王府奴才同階，定安王府就把當朝的一品大員放在那個位置嗎？請父親爲我們姐妹做主！”

瑾元點了點頭，勸著沉魚：“你放心，這一筆筆帳爲父都記得了，那座定安王府，我家與他勢不兩立！”

沉魚想說我沒讓你記恨定安王府，我是讓你記恨羽珩！但話到底不能這樣說，既然父親已經認定是定安王府的錯，若一再的將矛頭指向羽珩，那勢必會造不友姐妹的局面。不能在父親面前有不好的表現，只能低著頭，委屈地“恩”了一聲，再趁著瑾元不註定，狠狠地瞪了羽珩一眼。

老太太覺得懷中的沉魚緒不對勁，一低頭，剛好看到那記狠厲的目，不由得心中一。

羽珩不是善茬，這是衆人皆知的事。更何況羽珩兒就沒有裝樣子的意思，誰讓不痛快、誰與結仇，一般當場就報了，絕不拖泥帶水。

可沉魚從來都是一副菩薩臉現在人前，從前覺得這個孫最是好脾氣好子，只有這樣的慈悲心腸的人才配做一國之母。可如今，卻發現這沉魚竟也不是想像的那般乖巧可人，背地裡只怕有著與羽珩一樣狠辣的心思。

老太太覺得有些湛得慌，到不是怕沉魚功於心計，如果今後註定要走上母儀天下的路，太善良又怎麼能行。怕的是這沉魚有的不是心計，而是像沈氏那般不經大腦的歹毒心思，若真是那樣，只怕不是家的希，反而會爲家的禍害啊！

今日之事，引得回了鬆園的瑾元好一陣深思。羽珩的話提醒了他，何以一個沒有實權在手的異姓王都敢這般不將他府放在眼裡？說來說去，不還是因爲家沒有一個明確的靠山。雖說羽珩與王有了婚約，可那王做的一樁樁一件件好事都是直指羽珩個人的，對他家可是一點臉面都不曾給過。有明白其中道理的人甚至知道，王府是不喜家的，別說家沒事，就算將來有了事，人家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，本指不上能搭一把援手。

他覺得，有些事，是時候該做個決擇了。

“來人。”瑾元低沉的聲音了句，外頭立即有小廝推門進來，“備車。”

小廝一愣，眼下已經至二更天，這大半夜的還要出門？可到底不敢多問，應了一聲就去備車了。

在那小廝退下後，就聽瑾元又低聲了句：“暗衛。”

立即有個人影閃現，於書房中站下。

“上次讓你去查三皇子，可有查到向？”

暗衛點頭，“三皇子五日前曾接右相風大人，但風大人沒見。兩日後，風大人投了二皇子。另外，三皇子早有暗中蓄養兵馬的意圖，於外省多次徵兵，如今據可靠消息，已經屯兵三萬有餘。”

瑾元點頭，“很好，是個有膽識的。”

“大人可是要去三皇子的襄王府？”

瑾元點頭，“是時候往那邊走一趟了，我家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場奪嫡之戰，若再不拿出個態度，只怕……爲時已晚啊！”

暗衛不再多說，一閃又消失在空氣中。

瑾元連夜出府，悄悄的進了三皇子的襄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