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，姬瑤起了個懶腰：“折騰了這一日，也是有些乏了，我要去休息了！”

聽見姬瑤主仆四人走遠。

商熹夜才抬眼正看黑梟，音沉緩：“給你的這個，你默記在心，然后毀掉。”

“我知道”黑梟垂眸又在紙張上掃了幾眼。

爾后他手掌一震，紙張化為齏。

商熹夜見狀略微頷首，聲音又輕了三分：“你怎會中凝息香，可是遇上了……”

“不是他們，從那些人的反應來看，我猜十有八九是太子的人”黑梟將他查到的，有關賈大公子的事件始末，簡單復述了一遍。

商熹夜擱在膝頭的拳微握，半晌才輕嘆一聲：“能知北鈺之事，又稱大公子，還知黑煉獄，且屬下之人隨備有凝息香，當是太子東旸無疑。皇兄正值壯年，想不到太子一黨竟就這般心急謀劃，權勢利益之，當真是這世間最可怕的東西。”

“知道是他，薜延壽你還嗎”黑梟低垂的眼瞼下，眸幽深。

商熹夜默了半晌，轉椅往屋外行去。

直到人去了門外，無影無痕的腳步聲轉到了窗側，他低沉的嗓音才以傳音的方式在黑梟耳畔響起：“，他的人傷你一分，本王怎能不斷他一臂。”

黑梟低垂的眼瞼輕，角將勾未勾，最終浮起一抹苦笑。

他倒寧愿小九待他不要這般掏心挖肺。

龍船上，皇后的房間里。

臉腫如豬的陳姿縈哭得凄慘切切：“皇后姐姐，你可要為縈兒做主，那土匪和九王縱著一個賤婢，當街將縈兒打這般，那麼多人看著，縈兒以后都沒臉見人了。”

“明知是個土匪，素來言行無狀，你又何必上趕著招惹”皇后姿容端莊，眉眼輕抬，于冷肅深出些許憐心疼之。

“皇后姐姐，我沒有存心招惹，那滿大街的人不都那麼說嗎？我說的，與旁人說的有何不同？憑什麼不打別人，偏就打我，定是看姐姐您是皇后，爹爹是征北大將軍，覺得打我比打別人有面子，好教旁人更懼怕于。和九王，這是存心踩著縈兒立威呢”陳姿縈噠噠，將陳識羽教給的話，背得一字不。

皇后聞言略沉了片刻，招手讓陳姿縈過去。

待陳姿縈靠近，掏出絹帕細細輕拭去臉上的臉痕，聲道：“本宮知道你心里委屈，但終究是九王的正妃，皇上筆朱批賜下去的人，若本宮單為著你這件事去向興師問罪，未免傷了皇上面。你且忍幾日，待到了避暑山莊，自有道理。”

“姐姐現在顧著皇上面，難道去了避暑山莊就不用顧了麼，有什麼道理”陳姿縈委屈至極地噘起，便得腫脹的臉更難看了。

“去了你就知道了”皇后示意宮拿來消腫去瘀的藥，親自替陳姿縈臉，又聲勸道：“你呀，便聽本宮一句勸，日后離那土匪遠著些。與品低下員之往來，多與昭平郡主、六公主親近親近，跟們好了，日后才有你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