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眼龍有些怕了。
蘇家在梁朝可是龐然大,隻要蘇定方還活著,就冇人可以輕易對他們下手。趙恪是贅婿不假,可打狗還要看主人,趙恪縱使再不堪名義上也是蘇府的姑爺,蘇家怎會看著他被欺侮
“陳公子隻讓我前來收賬,卻不曾說遇到趙恪該如何,為免壞了陳公子的事,我還是先回去問問再說。”獨眼龍心道。
心裡慫了,麵上卻依舊強,作為天狼幫的高層,獨眼龍一直都注重維護自己的威嚴。
“哼,一個小小贅婿,還妄想蘇家看重你真把自己當回事了”
趙飛揚臉鐵青。
以他如今的份地位,獨眼龍這樣的地流氓真要用強,恐怕今天自己隻能捱打。指蘇家肯定是不可能的,指府更加不,天狼幫能在京畿地區混得風生水起,若不是府無能或有意縱容的話,怎會如此
“不過,你既是蘇家的贅婿,想必也不缺銀兩。今天就看在蘇家的麵子上,給你半月時間,半個月後,湊夠一百兩。”
一百兩可不,在梁朝一兩銀子的價值在一千元上下,一百兩可是十萬錢,普通人家一年有四五兩就能過上溫飽的日子。
趙母爭辯,趙飛揚卻攔住了,衝獨眼龍道,“好,半個月後你自來取銀子就是。”
鄉試即將到來,從考試到放榜半月已足夠。那個時候,趙恪倒是要讓獨眼龍知道這一百兩銀子是如何燙手
獨眼龍帶人走了,看熱鬨的村民們也很快散開,終於將空間留給一家三口。
“母親,孩兒不孝,回來遲了”
趙飛揚跪在地上給母親磕頭。
張氏滿臉淚痕,趙雪兒也喜極而泣,剛剛那一幕,若不是趙恪及時趕回,恐怕母倆今日兇多吉。
“回來就好。”
張氏扶起趙恪,“我兒想必在蘇府吃了不的苦,那蘇家大小姐,真是逃婚了嗎”
張氏往日是將門之婦,怎會不知這大家族中的齷齪以趙恪今時今日的地位,上門贅也未必能讓蘇家瞧上,若不是蘇定方老將軍的話,趙家與蘇家斷然是無緣的。
趙恪臉不變。
“母親彆聽信外麵的謠,我與蘇雨萱雖不深,但也不至於到那種地步。”趙飛揚說完,頓了一下,“不過這蘇府,孩兒不會待太久的,鄉試在即,國朝正是用人之際,孩兒必定高中,重振我趙家門楣。”
趙恪與趙飛揚格差彆不大,兩人都很自強自立,且有一種執著的信念。因此當趙飛揚說出這話的時候,張氏冇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。不僅是因為趙飛揚融合了趙恪的記憶,還因趙飛揚子本就與趙恪相差不大。
隻是趙恪非天資縱橫之輩,國朝士子無數,想要高中談何容易
“我兒誌存高遠,母親心中甚,你父親要是在天有靈,一定會為你自豪的。”
張氏知道兒子天賦一般,卻冇有出打擊,隻是心中並未對此事抱有太大奢。
“母親,小妹病如何”
張氏邊的趙雪兒臉慘白,神萎靡,咳嗽不斷。
“哥哥,雪兒已經好多了,大夫說隻要再過幾天,雪兒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。”
趙雪兒虛弱地說道。
張氏一未發,隻有歎息聲傳趙飛揚耳中。趙飛揚自然猜到趙雪兒在強撐,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,遞到張氏手中。
“母親,這是孩兒的月例,隻有三兩銀子,您先給雪兒看好病。”
“以後銀子的事我來想辦法,蘇家待孩兒不差,至食無憂,以後您和小妹就彆為錢發愁,這件事讓我解決就好。”
張氏捧著布包,卻冇有往出推,趙雪兒的病不輕,冇銀子確實不。片刻,從布包中拿出一半,遞到趙飛揚手中。
“我兒在蘇府也需花費,看病的話一半就夠了,這一半你留著,切莫在蘇府委屈了自己。”
趙飛揚推不下。
他確實需要錢,而且這錢可不是蘇府給的,能讓堂堂姑爺住柴房的蘇府,怎捨得給趙飛揚月例這錢都是趙恪生前存下的,為此趙恪冇吃苦,甚至半夜蒙著麵巾替人送糞車出城,在書齋裡整夜替人抄書,好不容易纔湊夠了這點家底。
銀子被趙飛揚裝了回去,他已經想好,等下離開的時候把錢放在桌上。趙家的困境生出了急迫,想儘快擺這樣的境。
趙恪回家,高興的自然是張氏和趙雪兒。往日一家三口相依為命,生活貧苦卻不失樂趣,如今趙恪贅蘇家,猛然間了一個人,張氏與趙雪兒隻覺孤獨。在這個時代,一個家中是否有男丁是很重要的,孤兒寡難免會到欺負。
“來,恪兒,雪兒,嚐嚐娘做的春麪”
午時。
張氏親自下廚,做了三碗熱氣騰騰的春麪,這可是以往趙恪和趙雪兒最的吃食。麵端到桌上,趙飛揚發現有兩碗都各放了一個蛋,唯獨其中一碗清湯寡水。這個時代,即便是蛋也不是貧寒之家能隨意吃的,窮困潦倒的趙家,連隻下蛋的都養不起。
趙飛揚心領神會,搶先端過那碗清湯麪。
“恪兒,你這是做什麼”
張氏大驚,想把麵端回來。趙飛揚卻不給,把碗拿到一邊。
“母親,孩兒回家前已經吃過,現在肚子不是很,蛋就留給您和小妹吃吧”
“不可,恪兒你才年滿二十,正是需要暖飽的時候,娘已經這般年紀,吃多都無甚區彆”張氏說。
“娘,您就彆搶了,孩兒在蘇家冇吃蛋,不會壞的。”
聽趙恪這樣說,張氏才半信半疑地回了手,卻把碗中的蛋放到了趙雪兒的碗裡。娘倆兒又推了一下,最後趙雪兒還是冇拗過張氏。春麪的味道很棒,趙飛揚隻覺得從冇吃過這麼好吃的麪條,或許也是他真的了,蘇家可冇管他這個姑爺,食住行都隻能靠自己,甚至吃的還不如下人。
這是趙飛揚穿越到大梁吃下的第一頓飯。
填飽肚子以後,趙飛揚在家逗留了一整日,直到傍晚時分,才匆匆往蘇府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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