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一時都不好說什麼,雖然這事不是刑事犯罪,但是也不合法啊,你一副悲天憫人,傷春悲秋的樣子,是怎麼地,還要大家安一下嗎?
劉衡當下就想懟戴玉榮一句,但是被邢念生制止了。
邢念生面無表道:“好了,你可以先走了。這段時間不要離開中江市,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暢通,可能隨時需要和你們核實況。”
戴玉榮連連點頭。
“警察同志,你們可一定要找到兇手啊。”戴玉榮越想越郁悶:“太兇殘了。”
邢念生做了個手勢,喬大興過去,讓法醫來取樣活檢,確定他們是否與姚娜肚子里的孩子基因匹配,然后送他們離開。
戴玉榮夫妻一走,劉衡郁悶道:“真想把他們也抓起來,要不是有買家,哪來的市場呢,把人當商品買賣,太過分了。”
姜不寒也是這麼想,但是只能想想而已。
這一塊沒有涉及到刑事,別說戴玉榮夫妻,就算是開黑診所的趙川,康瑞強,也不是他們要理的。
“干好自己的事,什麼都攬上,你想把我們累死嗎?”邢念生將記錄拍在劉衡手中:“整理一下資料,十分鐘后開會。”
眾人將現有所有的資料都綜合在一起。
邢念生道:“六二七碎尸案,從發現尸到現在,已經有五天時間。這五天大家都很辛苦,排了死者的各種社會關系。包括男友,公司同事,朋友,死者從事的非法代孕活,以及安心診所,但是現在都沒有特別突出的嫌點,大家對此有什麼看法,都說說。”
資料人手一份,姜不寒也坐在了會議室里。
但是這些資料這幾天已經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遍了,總覺有什麼缺失。
總覺得,有哪里不對勁。
劉衡道:“我說。”
“小劉說。”
劉衡道:“現在姚娜邊出現的這些人,雖然都有可疑,但是殺人機都不強烈。要是男朋友唐杰民知道了姚娜懷了別人的孩子,可能還會因妒恨,可他不知道,就完全沒有殺人的機了。”
“那其他人就更沒有了。”喬大興道:“姚娜和薛文泉爭執的是關于租房的問題,小問題,爭執的也不厲害。不至于到殺人分尸那一步,何況薛文泉可以證明自己當日不在附近。”
每一個人,都有自己不在場的證據。
包括安心診所的康瑞強和趙川。
習初北沉道:“莫非……兇手另有其人?會不會不在姚娜的社會關系里,或者說,是平時沒有矛盾的,但是知道了姚娜給人代孕,上有了一筆錢,就以此威脅。”
為為錢,這是古往今來最多的兩個殺人機了。
也不是沒有可能。
邢念生道:“既然這一條線現在沒有特別可疑的,現在換一個方向……”
邢念生正要吩咐,再重新篩查一遍姚娜平時的朋友和同事,鄰居,看看是否有什麼異樣的經濟往來。
突然姜不寒道:“等一下。”
眾人一起看。
邢念生道:“小姜有什麼想法。”
新人是需要鼓勵的,而且新人雖然沒有經驗,但有時候有突發奇想,經驗是加,有時候也是束縛,初生牛犢說不定有特別發現。
姜不寒道:“我覺得有一個地方很奇怪。”
“你說。”
姜不寒道:“姚娜找薛文泉租房子,并且在房租問題上和他有矛盾,簡單的說,就是一個覺得便宜一個覺得貴。”
“對。”
“當時姚娜看的是個一室一廳,四千,跟以前的房子比肯貴,但是在那個地段不算貴。中介費是半個月房租兩千,覺得實在是太多了,于是跟薛文泉發生了爭執。”
“對。”
姜不寒道:“一個為了兩千塊錢中介費會跟薛文泉當街爭執的人,怎麼會買那麼貴的葉酸,那麼貴的防輻服。”
在姚娜的公司保險柜里,有還沒有來得及穿的防輻服,高端貨,一萬六。
眾人沉默了。
“而且,輻肯定是胎兒越小的時候,越要注意了。我看我親戚家的嫂子,有些甚至備孕的時候就開始穿了,哪有到了三個月才開始買的,那也準備的太遲了一些吧。”
姜不寒這麼一說,還真不對勁。
邢念生嘩啦啦的翻資料:“姚娜賬戶上,還有多錢?”
喬大興道:“網絡賬戶上有七萬多,現金有五千多,全部放在公司。”
在這之前,他們是快要付不起房租的,姚娜即便有錢也不敢拿回去,不然無法跟唐杰民解釋。
安心診所預付了十萬,說好等貨后,再付十萬。
預收了十萬,加上姚娜自己是有工資的,所以開始的時候,算一算是差不多的。
但現在想來,這不是一個差不多的問題,而是姚娜怎麼會舍得買那麼貴的服,就本不可能為了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,做那麼大的投。
邢念生道:“有人私下在給姚娜錢,這個錢,特別要求買防護服,高端的葉酸……去問康瑞強,診所是否有陸續定期給錢。”
很快就問出來了。
沒有。
康瑞強說的太實在了,他們是賺錢的,不是做慈善的,多給出去一分他們就一分,所以能扣就扣,能省就省,絕對不會給姚娜賣一萬多的防護服,簡直瘋了。沒那個必要。
不是診所,那這問題的答案就呼之出了,誰會那麼在意肚子里的孩子。
除了靠賺錢的,還有心疼的,或者,真的心疼孩子的。
邢念生道:“再把戴玉榮找來。”
姚娜所有的社會關系都已經查了一遍,不是沒有人喜歡,即便知道有男朋友,也有對有好的同事。
按時家境都十分普通,買杯牛噓寒問暖還行,上萬的隨手送,而且還讓姚娜用自己賬號下單,這就不現實。
有這個能力的,只有戴玉榮,熊佳夫妻倆。
邢念生道:“先喊戴玉榮來,不必夫妻倆一起。”
姚娜一個年輕子,天生更容易讓男人心疼,雖然孩子是戴玉榮和熊佳夫妻倆的孩子,但做妻子的熊佳,對這件事一定是心里排斥的,甚至可能是逃避的,不會愿意和姚娜多做接。
而且就從剛才戴玉榮的反應看,他確實是心中不忍,十分慨的。
戴玉榮剛回到公司,還沒坐穩,又接到了刑警隊的電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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