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許靖央剛用過早膳。
簾子被挑開,青嬤嬤帶著滿臉討好的笑意進來。
“老奴給大小姐請安,夫人遞話,說是尋到了您的母劉媽媽的下落。”
“哦?前幾日母親不是說,劉媽媽告老還鄉,找不著了麼?還讓我別為此事添。”
青嬤嬤雙手著,微微弓著。
“大小姐,您的事,夫人哪樣不是放在心上?不瞞您說,上次您提了以后,夫人上不應,可還是派人去尋劉媽媽的消息。”
“您跟夫人是親母,那可是心連著心,夫人怎會不疼您,這不,一有劉媽媽的消息,就趕讓老奴來告訴您。”
許靖央抿:“那真是多謝母親勞了,不知何時能將劉媽媽接回來?”
“哎喲,大小姐,老奴正要跟您商量這事,聽說劉媽媽不肯回來,要想接,您可能要親自走一趟。”
許靖央沒說話。
青嬤嬤不余力地道:“劉媽媽養您多年,您親自開口,不可能不應,夫人說了,只要回來,給予應有的厚待。”
“何時去接?”
“就明日,一早兒老奴備著馬車,在西角門等您。”
“那好,有勞青嬤嬤了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青嬤嬤拱手,告退了。
走后,竹影擰眉:“大小姐,奴婢聽廚娘阮媽媽說,明日老爺夫人要為箏小姐開祠堂上族譜,還請了族老來。”
“現在青嬤嬤卻來找您說母的事,這不明擺著想將您支走嗎?”
許靖央點頭:“我知道。”
上輩子也是這樣,開祠堂上族譜可不是小事,會請來不近親,還有族老。
甚至許靖央的大伯一家、三叔一家,都會來。
許夫人怕許靖央鬧,勒令全府上下瞞著。
到了上族譜那日,更是用母劉媽媽的下落,將給引了出去。
其實他們本就沒找到劉媽媽的蹤跡,只不過編了個由頭,騙出府。
可憐前世許靖央一心想找到母,坐著馬車趕到京郊,得到的卻只是一句“找錯人了”。
再回府時,已是夕之際,所有流程都已完畢,許箏已經合合理地冠上許家大小姐的名號。
竹影不解:“大小姐,您既然知道,為何還要答應青嬤嬤?”
“因為兵法里有一招,做將計就計,且看著吧,我不會們如意。”許靖央英氣清的面孔,著寒冰般的冷。
次日。
許夫人早早地醒了,還去許老夫人在世時留下的佛堂里拜了拜。
今天是的寶貝兒許箏的大日子,過了今天,就真正是的兒了。
“菩薩保佑。”跪在團前,閉眸虔誠念叨。
青嬤嬤進來:“夫人,族老和族親他們陸續到了,老爺與二爺正在前頭迎著。”
許夫人睜開眼,攙扶站起:“許靖央走了沒有?”
“走了,天不亮就來了,一心想找母呢,老奴親眼看著上了馬車。”
“青嬤嬤,你看,這孩子果真是個沒心肝的,一個母的下落就讓高興得找不著北,我生,可是丟了半條命!”
“還好夫人邊有了箏小姐,這才是您的心棉襖,夫人的福氣還在后頭呢。”
許夫人笑起來,上烏黑鬢發:“說得不錯,走,今天是箏大日子,別誤了時辰。”
今天許府的祠堂院子里,熱鬧而隆重。
是族親就來了十幾人。
還有戶部侍郎高大人,被威國公請來做見證人。
這是大燕的習俗,開祠堂登族譜的大日子,除了族親,還要請來一位沒有親關系的人。
地位越高越好。
這代表著他也認可此人立門戶。
戶部侍郎高大人本跟威國公沒什麼,但近兩年隨著神策將軍立功頻頻,高家主拉近了兩府的關系。
所以,今日高大人才愿意出席。
許箏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,有了上次的教訓,雖沒穿那樣艷麗的,但還是戴了一對鴿子紅寶石的耳墜,作為點綴。
本就生得皮白皙,弱柳扶風,圍著狐裘出現時,蓮步娉婷,確實吸睛。
許鳴錚走在旁,到介紹:“這位是我姐姐。”
不明就里的人便拱手說了聲:“許大小姐,久仰久仰。”
許箏也不解釋,紛紛應承下來見禮。
只有許家三房的人,知道不是許靖央,在許箏走到他們面前時,許家三爺憨厚的臉上,出一抹尷尬的笑。
“姐兒生得真標致,這是見面禮。”三夫人腦筋轉得快,向丫鬟塞了個錦盒。
許箏順勢道:“謝謝三叔三嬸。”
許夫人滿意的含笑:“三弟、三弟妹,怎麼不見大哥和大嫂?”
許三老爺:“大哥的丈人生病,這幾日都住在那邊,應該是耽擱在路上,肯定馬上就到了。”
整個許府有三房,許靖央他們是二房,雖然分家了,但三家隔著墻院,原先還有甬道相連。
但自打許老夫人去世,大房大夫人帶人堵死甬道,平時各過各的,也就逢年過節偶爾走。
威國公派人來,讓許夫人帶著許箏,前去給戶部侍郎見禮。
站在許家三老爺邊的五小姐嘟囔:“什麼時候變大姐了?”
三夫人一把捂住的。
“今天這個場合,不該說的別說。”
此時,許府門口,一輛馬車停穩,許家大老爺撐著拐杖下來。
今日他兒——許府三姑娘許靖姿,陪著他。
“爹爹,母親說了,我們送了禮,就快快回去,別管他家閑事。”許靖姿代。
就在這時,旁邊傳來一道聲音。
“大伯?”
許家大老爺回頭,看見許靖央從馬背上下來。
“靖央,你怎的沒在府中?”他有些驚訝。
許靖央大大方方一笑:“母親讓我去接母劉媽媽回家,我嫌馬車慢,就將車卸了自己騎馬去,跑到一半想起沒問地址,便又返回來了。”
說著,好奇地問:“大伯怎麼來了?”
許家大老爺神復雜地看著:“你不知道?”
“知道什麼?”
“大姐姐,你爹娘要收養別的兒咯!”許靖姿年快,直接說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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