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梨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茶杯。
微抬俏,漂亮的眸里瀲滟著清傲的,“本王妃應戰。”
席間因震驚而一片嘩然。
衛純熙端肅地道,“好。”
聞言,寧悅薇面喜,得意地揚起臉蛋,“那麼,王妃娘娘準備在四藝中擇哪一樣與姐姐進行比試?”
寧馨兒也沒想到云梨會應戰。
還在想著該如何讓出丑,沒想到這蠢貨竟主送上門來了!
寧馨兒淺笑,“在四藝中,長寧的琴技最為出眾,不如娘娘就從棋書畫中選吧,這樣長寧便不會勝之不武了。”
閨秀們當即被的氣度所折服。
瞧瞧!長寧郡主多麼寬宏,即便被王妃刁難也依然善良!竟然愿意主退而求其次選擇自己不擅長的項目……
可云梨眼尾輕挑。
饒有興致地彎了下瓣,單手輕杵著雪腮,“那就比琴吧。”
聞言,寧馨兒眸微滯。
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,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,“比、比琴?”
這云梨究竟是怎麼敢的啊!
云梨神慵懶,端起饞了許久的青梅羹,垂下眼眸,慢悠悠地小口品嘗,直到所有人欣賞著吃掉了整碗……
才輕了下上的甜,隨后云袖輕甩,起,“是,琴。”
席間再次忍不住議論起來。
“王妃竟敢選琴?難道不知長寧郡主的琴技堪稱京城第一嗎……”
“難道這就是草包的底氣?反正本就什麼也不會,干脆破罐子破摔了!”
“大抵是丟臉丟多了早就習慣了。”
“嘖,可真敢,這分明是求著郡主辱啊,咱們可有好戲看了!”
寧馨兒角的笑容也僵了僵。
用自己擅長的東西擊敗對方,總歸沒有拿短板也能輕易贏來得爽!
可轉念一想……
強勢碾又何嘗不是極致的勝利?
的琴技,能讓云梨輸得一敗涂地!更能讓徹底淪為京中笑柄!
“郡主先請。”云梨淺笑。
寧馨兒自然不會推阻,命人將自己的琴取來,“那麼,長寧獻丑了。”
婢將的伏羲琴小心翼翼安置。
寧馨兒輕甩寬袖,優雅端莊地坐下,閉上眼眸,纖細的指搭于琴上,在眾人的期待中,琴音緩緩響起……
……
此時的攝政王府。
耀殿里縈繞著淡淡的冷調檀木香,朱漆雕花書案前,容晝眼眸微斂,白皙長指著一小塊晶瑩剔的玉。
他雕細琢著那枚即將型的玉鈴鐺,“可有人敢欺負王妃?”
溫南剛命人從宮中探查回來。
他立刻稟道,“回王爺,寧家二小姐出言不遜,譏諷王妃在邊疆野地長大,自與軍營男人廝混,五大三丑陋至極!”
“啪——”
容晝驀地將雕刻工拍于書案。
他狹長的眼眸陡然瞇起,鷙的暗芒在眸底彌漫了開來,正要發作時……
“隨后,”溫南卻話音陡轉,“只聽王妃啪一掌就扇了上去!”
容晝墨瞳中的神由暗轉亮。
溫南繼續手舞足蹈地比劃,“太后不悅,為寧家姐妹撐腰,王妃卻巧舌如簧懟得太后啞口無言!甚至指桑罵槐地說太后那老妖婆人老珠黃頭大耳豬狗不如!”
聞言,容晝眸底的鷙散開。
方才還似閻王般騰起殺意的男人,此時卻逐漸收斂了鋒芒,就連周的氣息都變得和了許多。
聽著溫南的描述……
云梨張牙舞爪有仇必報的模樣便闖了他的腦海里,分明披著糯可的皮囊,切開后卻流著黑芝麻似的心兒。
容晝眸底瀲滟起幾許笑意,“還真是顆黑芝麻小湯圓。”
“什麼?”溫南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。
但容晝似乎沒有要解釋的意思,他斂眸慢條斯理地拭了下玉鈴鐺,然后輕輕地將它放下,“走。”
“啊?”溫南懵,“去、去哪?”
容晝驀地甩起寬袖起,并未應答便箭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。
去哪兒?
自然是去給他家小王妃撐腰了。
……
花園中琴音繚繞。
寧馨兒的琴技的確湛無匹,妙的樂聲陶醉了所有聽眾,席間贊譽不絕。
“郡主的琴技真是出神化!”
“不愧是京城第一才,比起去年春日宴時又進了不吧?”
“別說京城,恐怕整個大虞都沒人能與之相比!除非溪云皇后在世……”
溪云皇后便是容晝和先帝的生母,曾以古琴名京城,當時的皇帝容衡在春日宴上對一見傾心并聘為后,也因這段佳緣才有如今的逐鹿四藝。
每當提到,世人總會慨——
“要是溪云皇后親手制的朝云古琴和那曲《有來儀》還能現世就好了。”
而當今大虞,若誰的琴技能與溪云皇后相較,便是莫大的尊榮!
云梨聽著對寧馨兒的贊揚。
神悠然,不慌不忙地品著茶,招手示意旁的連翹。
“娘娘。”連翹躬聽話。
憑借穿越去現代的記憶,云梨依稀記得歷史記載,21世紀初,溪云皇后的朝云古琴與的琴譜再度現世……
考古學家在曾居住的儀宮中,意外挖出那把埋在老槐樹下的名琴,旁邊是寫在竹簡上的琴譜,正是當年親自譜寫卻失傳的《有來儀》!
而這首名曲,恰好有練習過。
云梨低聲吩咐了兩句。
連翹點頭,便匆忙帶著幾人暫時離席,前往儀宮取朝云古琴。
寧馨兒一曲終于演奏完畢,直到最后的尾音收攏,席間響起水般的掌聲。
優雅地起行禮,“長寧拙技,讓母后和各位姐妹見笑。”
“極好。”衛純熙贊許道,“賞!”
寧馨兒欠,“謝母后。”
郡主姐姐在春日宴大出風頭,寧悅薇也得意極了,就連腰板都得更筆直了些。
驕傲地看向云梨,“那……現在是不是該到王妃娘娘了?”
這個搶走姐夫的賤人……
方才竟還敢給一掌!
倒要看看,有郡主姐姐這般好的琴技珠玉在前,云梨還怎麼猖狂!
衛純熙也出聲道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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