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班導發話,已經有人率先開始了游戲。
導演系男多,第一個“對”的便是一對男同學。
型和均相差顯著的兩個人。
面面相覷半分鐘,一個說:“看起來一拳能打八百個。”
另一個聽完這句評價,道:“眼神不錯。”
“……”
有人開了頭,接下來幾乎是爭先恐后地開始了破冰活。
陌生而微微尷尬的氣氛,也漸漸地活躍起來。
和于惜樂選中同一繩子的是位半長頭發的男生。
他的腦后扎了個小辮,下有青的胡茬,很有文藝工作者特點的造型。
于惜樂比了個大拇指,說出對對方的第一印象:“發型不錯。”
男生薛啟文,或許是發型和胡茬的原因,瞧著比其他人大了好幾歲。長相與氣質卻并不獷,反而有斯文俊秀的儒雅氣質。
薛啟文聽到這句評價,角微揚,笑容溫紳士:“謝謝,”頓一秒,補上對于惜樂的第一印象,“你鼻尖上的這顆痣好特別,很漂亮。”
于惜樂對此表示充分肯定:“你的審也不錯。”
薛啟文笑了笑,謙虛道:“謝謝。”
兩人回座,班導控場主持道:“下一個哪對來?”
只剩下四個人。
戚喬抬眸,下意識地將目落在一人上。
謝凌云姿態閑散,微斜,靠著講桌,似乎與這場破冰活置事外。
聽到班導的話,他才抬了抬頭。
戚喬像怕被抓到小尾般,飛快移開視線。
沒有要率先勾細繩,好奇與自己選中同一的人是誰的想法,可當周圍一圈的人漸漸回座,場上只剩下除包括在的四個人時,一顆心無端張起來。
悄悄地瞄了眼剩下另外兩個男生,看起來都是敵不我不的靦腆型格,戚喬掙扎于要不要先試探下繩子對面是誰,猶豫不決中,右手中的繩子卻忽然被人用外力向前往拉。
戚喬毫無預備,站立不穩,被拉得向前了兩步。
抬眸,眼睫輕。
謝凌云站在幾步外,依舊是那樣的姿態,漫不經心,卻讓誰也不能忽視他。
“戚喬,”他開口,“對嗎?戚繼的戚,喬木的喬——”
謝凌云語氣微頓,笑意加深:“別,也會用Final Cut、Premiere、After Effects和Photoshop。”
戚喬:“?”
小聲:“我真的會。”
謝凌云笑了聲:“我又沒有質疑你。”
底下有同學催促:“麻煩兩位不要在上面嘮嗑,快點說對對方的第一印象,班導,這要是不說的話,咱得來個懲罰吧,就表演節目助助興如何?”
“這倒是個好辦法。”
“……”
戚喬沒有想到會和謝凌云中同一繩子,一時半會更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他。
手中的細繩在指尖纏纏繞繞,腦海中飛過幾個詞。
素質不高,脾氣不好,長得倒是好。
這幾個詞,似乎哪一個……都不太能當眾說得出口。
抬了下頭,有些發愁地看了眼謝凌云,卻見他漆黑的星眸中閃過一若有似無的笑,右手微微一。
馬尾尖在空中了個微小的弧度,戚喬被他再次拽得向前挪了一小步。
并不明顯,恐怕除以外,無人注意得到這樣微不可察的作。
謝凌云這時開口:“乖的。”
并不輕佻的三個字,或許是他進了笑意的語調,或許是因散漫的姿態,尾音傳戚喬耳中時,竟覺得心跳加快了一秒。
怔了怔,輕抿下著他。
一旁的班導適時cue流程:“戚喬,到你了哦。”
謝凌云聞聲掀了掀眼皮,盯著戚喬,好整以暇地等著。
戚喬的視線輕輕略過男生的眉眼,往下掃過拔的山和薄,注意力最終轉移至那條被石膏包裹的胳膊,思緒中卻依然僅有方才想到的那幾個詞。
正頭疼時,敞開的窗口吹進風,謝凌云衫舞,他抬起那只完好的手,將吹的短發隨意撥了撥。
那塊據說價值至七位數的理查德米勒引眼簾。
所有人都在等的回復,戚喬不想再耽誤時間,口而出:“有錢。”
謝凌云:“……”
班導也頓了頓:“就這個?”
戚喬手中的細繩,僵著脖頸點點頭。
班導笑了笑:“也行,你倆下來吧。”
終于捱到破冰環節結束,戚喬回座,于惜樂湊過來,向傳遞剛從后座同學口中打聽來的消息:“明天好像就要一起去軍訓基地了,喬喬,你說我當個逃兵有沒有可能被退學?”
話音落下,講臺上的班導開始了特意預留的軍訓前訓話。
一改前面的和悅,專門將不違紀違規的后果懲罰劃重點,住了一群躍躍試,計劃假冒傷員去病號連給食堂阿姨做助手的心。
唯獨一位,前排那位吊著胳膊的大爺,可以憑正當理由躲掉在烈日下暴曬。
一場見面會開了近兩個小時。
結束時,班導著教室里的十六個新鮮的面孔,總結發言:
“歡迎大家加導演系,不知道大家在決定報考導演系時是否經過深思慮,這條路并不好走,它漫長而困難重重。我期待著,你們在座的人,能有一直堅持在這條路上的人。這幾年商業電影不斷發展,但金錢、資本不能推電影的發展,推電影發展的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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