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聲跟助理說：“你先進去。”

助理心有疑，眼珠子在兩人上轉來轉去，卻仍然乖乖聽話。

等走廊只剩兩人，戚喬才走過去。

“謝導找我嗎？”

謝凌云目落在上，沉聲反問：“謝導？”

不等戚喬說什麼，又道：“看來戚老師是真的和我不？”

一句謝導，他便回敬一聲戚老師。

拿這圈子里最尊敬的稱呼還。

戚喬沒有反駁。

垂在側的手了又，面上表卻清清冷冷：“謝導有什麼事嗎？”

謝凌云留意著戚喬眼中每一寸緒流轉，片刻，他輕笑一聲，站好，又變回那個在眾人前不可靠近的天才導演。

他往前一步，似是要離去，卻在與戚喬并肩時停下來。

低頭，側眸，呼吸仿佛停在耳畔。

戚喬微微一窒，只聽他說：“戚老師還真是薄。”

轉時，男人頎長而拔的背影正好從拐角消失。

戚喬這才試圖回憶，到底有多久沒有見過他了。

霜凋夏綠，轉眼竟已五年。

他們于夏天分別，又在這個夏天重逢。

第2章 、·REC 01

北京的九月總是熾熱難耐。

戚喬攥著手中的行李箱桿，跟在迎新的學長學姐后，踏進了電影學院的校門。

新奇而陌生的環境，戚喬帶著張而期待的心，不停地打量著周圍景。

“右手邊這棟是我們學校的放映廳，平時會有很多電影，刷校園卡就能進；前面那棟是我們的主教學樓了，攝影學院在五樓，六樓是聲音學院，導演系在七層……”引領新生的學長對校的設施和分布侃侃道來，

烈日如火，新生行李沉重，額間的細汗不停冒出。

戚喬跟在隊伍最后，走到樹蔭下，抬頭向那棟十幾層的教學樓。

數了數，視線定在七樓的玻璃窗上，角彎了彎。

舟車勞頓在此時悉數消散。

除了導演系的新生，一行人中也有幾位來自攝影系的男生，笑著問道：“學姐，那表演系在哪兒啊？”

隊伍里發出一陣笑鬧的起哄聲。

學姐一副“就知道會有人問”的表，手朝東北方位的一四層教學樓一指：“喏，那個。”

“記住了，謝謝學姐！”

迎面走來兩個穿著志愿者服的男生。

引領的學姐招招手：“又給你們帶了一撥人，快帶去報到吧。”

“得嘞。”

報到設在田徑場，還得走一段路。

戚喬了額角的汗，臉頰被太曬得紅。即便如此，也依然小心地護著自己的行李箱，不敢讓它有一磕磕絆絆。

新生大多與家長同行，隊伍龐大，不斷傳來同學與父母用各自家鄉話的談聲。

相比之下，形單影只的戚喬費力拖著行李箱的影顯得有些可憐。

經過一條減速帶，戚喬正要去提行李箱，一個穿著志愿服的學長忽然出現，幫提了起來。

“我幫你吧。”

“謝謝。”戚喬立刻道。

“用不著客氣。”男生是個格十分開朗的人，自來地笑著詢問，“你一個人來報到？”

“嗯。”戚喬點點頭，路過減速帶，彎腰也綁著拎起行李箱的另一側把手。

見這樣小心謹慎，學長樂呵呵道：“箱子里裝了什麼寶貝？”

戚喬答：“沒有寶貝。只是有我的相機。”

“……你是攝影系的新生？”

戚喬搖頭：“不是，我是導演系的。”

對方臉上出驚訝的表，頓了好一會兒。

即使戚喬有些社恐懼癥，此時也忍不住開口詢問：“怎麼了？”

學長這才搖搖頭笑了：“沒事兒，我還以為你是表演系的學妹。”

話音落下，后方跑來一，縱一跳攀住他脖子：“好你個孫子，原來跑這兒來給接學妹了啊。”

“接學妹”三個字，特意拖腔帶調地加重了語氣。

“滾，你懂不懂什麼樂于助人？”

“不懂，爸爸只覺到你居心叵測。”

戚喬有些尷尬地跟在邊，好在有了這位同學的打岔，那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地把他們都帶到了新生報到。

戚喬認真謝過學長，從他手里拿回了箱子。

“不用謝。對了學妹，”學長掏出手機，大大方方地問，“要不加個微信？你要是有什麼不知道的都可以問我，哦對，想去北京哪里玩兒我也可以給你推薦。”

他旁的同伴也說：“是啊，加一個唄，這位學長隨時為學妹服務，不要害……”

“我去你的——學妹，甭搭理他。”

戚喬不太會拒絕人，何況人家還幫拿了行李，便接過他的手機，輸自己的號碼。

等他們走后，戚喬環視一圈，找到了導演系所在的位置。

導演專業每年招生名額極為有限，這一屆更是只有15人。也因此，與旁邊表演學院的龐大又養眼隊伍比起來，他們的隊伍顯得有些凄慘與凋零。

戚喬站在隊伍的尾。

太把塑膠跑道烤得又暖又，所幸導演系報到點靠邊，正好有兩棵長了幾十年的國槐。

戚喬了汗，站在樹蔭下等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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