凈空大師含笑點頭。
陸硯說罷便起走,一旁的柳川愣了,這還什麼都沒問呢,怎麼就走了?
柳川想起臨行時老夫人的囑托,不由得口而出:“凈空大師,我們老夫人想問一下大人的姻緣。”
陸硯于姻緣一途上確實是有些阻礙,這話說起來就有些長了。
陸硯出于鎮國公府,鎮國公府可是大周朝第一等的國公府邸,可七年前鎮國公府遭陷害,滿府人被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。
就在那時,陸硯的生母高氏要同陸硯的父親陸敬岳和離。
高氏的選擇也不能說有錯,不過是為了自己罷了,陸敬岳也不忍心妻子同自己苦,便和高氏和離了。
誰料高氏剛與陸敬岳和離,就嫁與定國公做了續弦,這時眾人才知道原來高氏年輕時曾與定國公有舊,這才迫不及待地嫁與了定國公。
陸硯這才恍然為何高氏待他和哥哥一點也不好,原來高氏從來都是心有所屬,嫁給他父親不過是無可奈何罷了。
更慘的還在后面,流放途中不知為何來了一伙賊人,陸敬岳為了保護家人斷了一條。
好不容易到了流放之地,一家人在苦寒之地熬了五年,這期間陸硯的胞兄陸晉子沒住,染病亡。
直到兩年前邊境敵寇來犯,新帝這才把陸敬岳召了回來,并讓陸敬岳率兵上戰場殺敵,陸硯也跟著陸敬岳一道上了戰場。
陸敬岳和陸硯大敗敵寇,新帝龍心大悅,便復了鎮國公府從前的榮耀,在朝中重新站穩了腳。
只是因著高氏的緣故,還有這些年的遭遇,陸硯的子已然變了許多,且于婚事上有些抵。
這可把陸老夫人給急壞了,這些年不是沒尋過家世人品出眾的貴,可陸硯連看都不看一眼,陸硯如此,便是陸老夫人也無可奈何了。
現在陸硯已然二十有三,同他一般年齡的男子孩子怕是都有好幾個了,偏陸硯還單著。
陸老夫人也只能干著急,這回聽說陸硯尋到了凈空大師,便代柳川問一下陸硯的姻緣,柳川這才問出了口。
只是柳川剛說完,就看到了陸硯冰冷的眼神,他嚇得馬上低下了頭。
倒是凈空大師開口了:“陸老夫人不必著急,陸大人的姻緣天定,已然是快到了。”
柳川聞言高興的攥起了拳頭,這可太好了。
凈空大師從不打誑語,這必然是真的,待回去后說與老夫人聽,老夫人也會高興的。
陸硯沒說什麼,他向凈空大師見了禮,然后便出了禪房,柳川也趕跟了上去。
柳川低著頭跟在陸硯后,他有些害怕,因而越發恭謹。
陸硯不是什麼文弱書生,他可是上過戰場、率軍殺過敵的,他手下不知有多人命。
柳川想起了自家大人的那些手段,只覺得脖子涼涼的,他不敢說話,一直跟著陸硯往前走。
陸硯辭別凈空大師后沒有出廟門,而是往后山的方向走,他有事要辦,正好普寧寺后山有條近路。
一行人出了后廟門,目便是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路。
走著走著,陸硯看見了剛從小溪那兒回來的霜霜。
陸硯后的柳川也看到了霜霜,柳川驚呆了,他心道這是打哪兒來的姑娘啊,漂亮的不似真人,尤其此刻霜霜裾洇,長發也漉漉地披在肩上,簡直像是話本子里的蠱人心的妖怪。
霜霜也看見了陸硯一行人。
陸硯站在最前頭,相貌俊,周都似籠著一層貴氣似的,讓人不敢直視。
而且陸硯后跟著幾個護衛,這些護衛手里都帶著刀,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,說不定還是個大。
霜霜有些驚訝,這些天時常走這條路,倒是從沒看見過這人,不過知道這種況下應當避到一旁,就稍稍側了下。
陸硯負著手。
那天救霜霜上來時霜霜一直是暈的,現下他倒是看清了霜霜的眼睛。
霜霜的眼睛水霧蒙蒙,分明是干凈清澈的眸子,轉間卻有一艷,似乎時刻都在勾人一樣。
陸硯莫名想起了那天的事,他皺了下眉頭,繼續往前走,柳川等人也都跟了上來。
柳川看了看陸硯,心說他們大人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啊,見了這般貌的子連看都不看一眼,他有些懷疑凈空大師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等陸硯一行人路過,巧月和巧云才松了一口氣,巧月小聲道:“這位大人瞧著可太嚇人了。”
巧云附和地點頭,這大人生的是極俊俏的,只是這臉冷冰冰的,后頭還跟著那麼多護衛,看著實在嚇人。
說完兩個丫鬟準備往回走,卻見霜霜停在原地沒有,巧月疑道:“姑娘,你怎麼不走了?”
霜霜愣在原地。
方才那男子路過霜霜的時候,又到了落水那天那子暖暖的、很舒服的覺。
當時還以為是嗆水嗆迷糊了,可現下看來竟然是真的。
難道剛才那男子就是那天救落水的人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
第5章
巧月見霜霜沒回應,就又問了一句:“姑娘,怎麼了?”
這事簡直是太奇怪了,霜霜暫時也沒捋出頭緒來:“沒什麼,咱們回吧。”
說完話一行人就回了禪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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