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圃側方,慕容策本閑雅致來賞花觀景,往走,發現涼亭坐著一背影清冷如月的子。
不用猜都知道是寧王府的主人,他是不打算上前流的。
雖然君硯璟對這個王妃不怎麼上心,卻又不得不嘆有能力管理好王府的瑣碎雜事,譬如這后花園,重新翻修后反正真的深得他心。
慕容策轉,懶散靠在一棵海棠樹下,手里的折扇開合,只是重心稍微沒控制好,將新栽種的海棠樹給倒了。
“誒。”他反應迅速,趕忙翻站穩,但這棵樹可就遭了殃,才種了沒多久,系未徹底抓牢,已經墜倒在地。
這個靜將云婧棠以及周邊暗衛的目全部引了過去。
“糟了糟了,王妃最喜歡的那棵海棠樹被慕容醫師弄倒了……”
“我有眼睛。”
“殿下回來沒?”
“應該快了。”
“立刻去稟告殿下,王妃這才剛回王府不足一個時辰就遇見這種不順心的事,可別又跑回國公府了。”
兩個暗衛短暫商議幾句,立刻閃離開。
云婧棠緩步走向花圃,不僅是海棠樹倒了,還垮了一些鮮花。
“呃……”慕容策臉上的表可謂彩。
“這是我最喜歡的那棵海棠樹。”云婧棠眼底的憂郁一下子被激發出來,蹲下,也不顧自己的衫沾染污漬,湊近看被扯開的系,上等的垂海棠樹很難找,自己都找了好久。
暗衛都認得慕容策,當然不好手,只能在旁邊看著。
“王妃,系沒有扯斷完,應該還能活。”
“還不快把樹扶起來重新種?”佩瑤趕忙吩咐后侍,其中不乏有懂得花木種植的人。
云婧棠話語中沒有明顯的責備之意,越是這樣,慕容策越無地自容,好歹罵他一頓啊!
不然心里不踏實,他主上前幫著把樹扶起來:“抱歉,是我疏忽大意了,我拿藥材賠給你,那都是我好不容易尋得的。”
慕容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,實在是看云婧棠的臉過于委屈,又聽了些耳旁風,說昨日君硯璟還把人氣哭回娘家了,因此還被京城那些百姓詬病……
他要是再敢把這位惹生氣,君硯璟不會放過他的。
“我不需要你的藥材。”云婧棠被琳瑯扶起來,注意力都在被靠倒的海棠樹上。
這次心疼是真的,最喜歡這株海棠樹,它的枝干飽滿筆直,錯在一起也不顯得雜,反倒遒勁有力,好生照養著,花開時,花似蝶舞,香飄滿園……
“我還能研制很多容養的香膏。”慕容策剛說完才注意去看云婧棠的容,微張,又噎著說不出下一句話來。
什麼容養的香膏,他在開什麼玩笑,眼前這位本就不需要這種玩意兒。
冰玉骨,雪花貌,五致得不像樣,尤其是現在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,他這個罪魁禍首都忍不住罵自己混蛋。
干嘛要去招惹?
云婧棠見過慕容策,那時他還沒離開藥王谷,不過一直戴著面紗,他認不出自己也正常,最好一直認不出。
“你這人真的好討厭,也不估量估量自己的高重,倚靠在這麼細的小樹干上,當然會把它垮。”
“我……”慕容策手指著自己,又逐漸放下,好吧,他確實沒反駁的緣由。
當時只顧著欣賞風景去了,哪里注意到這棵樹這麼脆弱不堪。
“慕容醫師,殿下讓您去書房。”不知道從哪里躥出來的秦昳,執劍朝向慕容策,態度堅地“請走”他。
云婧棠不再計較,連剛搬來的琴也不顧,直接轉離開。
“……”
慕容策了兩側太,仰天,雙眸有些無奈。
“你們家殿下回來了?”
“在路上,殿下讓您在書房等著。”秦昳也是趕慢趕跑回來的,不過這些對于他們這種歷經嚴格訓練的人來說算不得什麼,他現在大氣都沒一個。
——
“以后后花園去,遇見也躲遠點兒。”君硯璟沒生氣,但臉也沒好到哪里去,昨晚的事不斷在他頭腦循環往復地浮現。
云婧棠今日真的乖乖回來了,沒有打算在國公府多待幾日,為什麼?
莫非真的不生氣了?
“我總覺你變了。”慕容策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干脆著折扇來回走。
“嗯?”君硯璟雙眸輕瞇,有些狐疑。
慕容策雙手一攤,俊朗的面容劃過幾分類似窺破天機的得意:“唉,我尤記得三個月前進寧王府的那幾個人,可是豎著進來,橫著出去的。”
“現在呢?你不僅把王府的金庫賬本給云家小姐打理,還縱容修整王府……生氣了,還得百般哄著回來。”
“你說說,是不是變了?”
這些都是明眼人看得出來的,包括府中暗衛,他們之前都只把云婧棠當作陌生之人看待,言行稍微恭敬些而已,但從掌控王府的金庫后,逐漸從心地將這位看作真正的主母。
君硯璟手中折子,臉咻的一變,眸底浸著怒意。
“之前的人不過是外人塞進來的細作,該殺。”
“王府的整頓也是本王早有意為之,當然愿意有人代勞,慕容策,你越界了。”
他不喜歡被人窺探心,也最厭惡他人隨意猜忌自己的想法。
慕容策見君硯璟周氣忽然發生改變,立刻安分,將話題轉移開:“對了,玄珠草有何消息了嗎?”
“毒素在你待的時間越久便越頑強,你之前還能用七力,如今是五,越往后,我擔心你這一修為要被這毒素全部制。”
“應該快了。”君硯璟對于這件事其實心中無底。
“這毒可真是猛,也不知道誰給你下的,心也忒毒了。”慕容策嘀咕琢磨一句,話飄君硯璟耳中,他目黯淡,只看著折子上濃墨浸染的黑字,不出一言。
秦昳去請了盛京城中最有名的花匠府,預估海棠樹沒什麼差池之后才來書房回稟消息。
此時慕容策也已經離開。
“王妃如何了?”君硯璟還擔心云婧棠的狀態。
“王妃在院中琴,并未說什麼,但看著狀態有些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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