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03.14/三次貓 我也是他的。……

程清覺還在黃銘的辦公室，今天來公司錄音，多呆了一會兒，此時踢了踢腳邊的貓。

這貓自上次再被拿錯送回來，跟發/了似的，每天腦袋蹭著地，磨蹭著找東西聞，剛在他腳邊聞了兩下，覺不對，頭調轉開，現在又去了別的地方。

垂眸掃了眼屏幕，對方還沒回信息。

他眉心稍皺，又發過去一條：[你養貓嗎？]

黎霧看到接連蹦出的兩條信息一愣，不知道對方為什麽問這個，但仔細一想，或許是剛剛自己那兩句話溫暖了對方，被瘋的打工人一時起了興致，想和聊兩句。

原因不得而知，但能和聊就是好事。

把枕頭塞到下，重新趴好，幹勁十足，兩手抱著手機，開始認認真真敲字，打算以貓為契機先和對方聊起來，再找機會詢問雨與的事。

梨子：[養的！]

梨子：[怎麽了？]

梨子：[【疑問.貓貓表包】]

發完三條信息，右手擡起扶了扶頭頂的發帶，盯著屏幕，等待回信。

兩分鐘後，對方的消息姍姍來遲。

J.：[你用的什麽牌子的貓薄荷？]

黎霧拳掌，從聊天件退出來，點進購件，快速在一衆訂單裏了，鏈接發過去。

梨子：[這個！]

梨子：[是包型的玩，裏面塞的貓薄荷和pp棉。]

梨子：[很好聞，我家那只總要抱著睡覺。]

雖然也不清楚為什麽對方上來就問這個問題，但回答得兢兢業業。

見對方沒回聲，沒話找話地又安利了一遍。

梨子：[真的很不錯！]

良久——

J.：[嗯。]

J.：[【截圖】]

J.：[A款還是B款？]

梨子：[嗷，我當時買的時候還有C款，現在怎麽沒了......]

梨子：[你隨便買吧，應該都差不多。]

再之後對方可能是去付款下單，沒了聲音。

單手支著腦袋，盯屏幕盯了許久，意識到對方剛問完剛剛那兩個話題，沒再有跟聊下去的意思，有點失。

正琢磨是要再說點什麽，還是就此罷休時，忽然發現對面人換了頭像。

對方賬號的頭像原本是微信的初始頭像，白底，灰影子，也是因為這個，先前也以為這是個即將要被注銷的廢號。

但現在初始頭像被換掉，換了一個晨昏的照片，右下角有明黃字跡勾勒的潦草日期。

乍一看像網上那種風景圖，但黎霧是追了程清覺四年的真，一眼就認出這是他前年某個單曲的背景圖。

這支單曲是他出道四年來人氣相對較低的一支，這張背景圖也只出現于他的實專輯，是專輯背面的封面。

所以不是喜歡他喜歡特別深的一般都不知道，但對方竟然用這張圖片做頭像。

要知道這是最喜歡的一張專輯，太激，想也沒想，話就發出去了。

梨子：[你的頭像！]

梨子：[是晨時界嗚嗚嗚嗚]

對方似乎稍有詫異。

J.：[你知道？]

梨子：[我知道！！]

梨子：[不知道為什麽，這支單曲沒有他其它的曲子數據好，但這首曲子是我最喜歡的。]

梨子：[當時預售我買了六張，又到找人收了兩張，現在都擺在我房間的架子裏。]

梨子：[這首從詞曲到後期，甚至專輯封面都是我喜歡的。]

好不容易找到志同道合之人，抑心的緒，已經盡量顯得平靜。

梨子：[我是真的很喜歡這張T-T]

發完見對方沒回話，平複了兩下心緒，又想起問對方。

梨子：[你怎麽會用這張圖片做頭像？]

梨子：[難道你......]

程清覺：......

J.：[我也是他的。]

梨子：[哦哦哦。]

對方是男生，本來還猶豫對方是真的喜歡程清覺，還是只是從網上隨便找了圖當頭像，現在對方承認，心裏更是激。

梨子：[男生也喜歡程清覺哇OoO]

梨子：[真的好激，雖然我知道喜歡他的男生也不，但你是我認識的活的第一個*o*]

際圈窄，雖然之前去看演唱會時也見過男，但真正說上話的對方算第一個。

梨子：[好開心，有這麽多人喜歡他！！]

心裏判定了對方是程清覺的骨灰級真，話匣子打開，是真的高興。

梨子：[你是喜歡他哪方面？唱歌，跳舞，人品還是......]

梨子：[帥？]

梨子：[我主要是喜歡他的臉和材。]

梨子：[當然！他的實力也超強！作詞作曲，唱跳功底。]

梨子：[但材也是真的真的好。]

梨子：[哈哈哈OoO]

這邊拿著手機的程清覺靜了三秒。

前幾天在寵店到，覺得這姑娘靦腆，一句話說三個對不起，還很臉紅。

他這邊停頓的時間太長，對方可能也意識到自己一直狂誇材，有點不好意思，甩過來一個表包。

梨子：[【一點.表包】]

對著網絡，黎霧比在現實生活開朗，對方又是程清覺真活，一時沒注意，說得有點多。

此時反應過來，拇指按著屏幕網上劃拉了一下，著嗓子咳了兩下，臉頰許發燙。

畢竟也不是什麽認識的人，誇得未免有些太激澎湃了。

沉默了幾秒，不知道對方是怕尷尬還是什麽，總之幾秒後也回了一條。

J.：[我也喜歡他的材。]

看到“材”兩個字，黎霧臉一紅，著嗓子又咳了一聲，兩手拇指打字。

梨子：[哈哈哈哈OoO]

梨子：[【握手】【握手】]

對話就這麽到此結束，收手機時黎霧還琢磨著，明後天再找個機會，用程清覺做話題再和對方聊聊，然後就是再問問采訪的事。

程清覺剛熄滅手機，黃銘推門進來，轉眼瞥到男人腳下拱的貓，幾步走過來，右手的文件扔到桌子上，隨手扯了下領帶：“它怎麽回事？這幾天怎麽這麽鬧騰？”

程清覺左腳把趴在地面窩一團的“咖啡豆”開，懶洋洋地往前方走了幾步，之後反，躺倒在沙發上。

他冒剛好，今天又錄了半下午的歌，嗓子還有點啞：“不知道。”

他右臂搭上前額，闔眼：“從上次那人那裏接回來就這樣了。”

黃銘往後退了半步，左右看了看地上抱著自己尾來回扭的咖啡豆，笑：“怎麽樣了？了個小瘋子？”

程清覺懶得睜眼看：“嗯。”

聊完貓，黃銘正又跟他聊起剛剛開會的正事：“盛淮生簽的哪個公司？文娛樂？”

沙發上的人了：“好像是。”

去年某個活，他跟盛淮生見過，私下裏有點聯系。

“那就不是他，”黃銘道，“是京華傳。”

京華是國傳業的龍頭，前年花大價錢挖過程清覺，但沒挖走，後來時不時就買水軍黑他，基本每年都要來上幾次。

京華老牌公司，家大業大，雨與一個靠程清覺帶起來的公司資源比不上，公關偶爾也打不過。

不過雨與幾乎是被程清覺拽起來的，現在像供財神爺一樣供著他。

黃銘把領帶徹底松下來，右手撐在桌面，眉心皺得深：“反正你最近注意點，京華傳想踩著你推新人，這個月一直在大量下你的黑稿，而且因為你現在參加的這個音綜，他們一直在煽風點火，想挑撥你和盛淮生的矛盾，拽著他的沖你。”

他話音落，沙發上的人又懶散地點了下頭：“嗯。”

回答得極其敷衍。

之後睜眼了聲咖啡豆，待咖啡豆慢吞吞地走過去，他垂手擼著它後頸的，又閉上了眼睛。

黃銘看到他那個樣子就急：“人家都黑你的黑你，炒作的炒作，一上節目，野心的眼睛裏寫的全是對，你可好，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兒你那個貓。”

雖然程清覺現在的咖位真想升也升不到哪裏，已經是頂峰了，但黃銘總覺得他天天半死不活的樣子，想得道升仙。

被黑也不澄清，上節目被潑髒水懶洋洋也不回，得虧也就是多，娛樂圈幾百年沒出過這麽一個各項實力都頂天能打的。

三個月不營業，罵都不敢罵，只敢在工作室底下可憐地發表包。

“你那貓有那麽好玩兒？”

“嗯。”又是一聲散漫又懶怠的應聲。

差點沒把黃銘氣吐。

“算了，跟你說也白說。”黃銘幾步走過來，把咖啡豆從地上抱起來。

擼貓的男人終于舍得睜開眼，了眸看他，仰躺的這個死亡角度，那張臉依舊帥得人心發。

黃銘目從他那張人的臉掠開：“別看我，你那臉留著勾你的吧。”

說完掂了掂懷裏的小家夥：“明天的飛機要去香港拍個雜志封面，你這貓我還送寵店了。”

程清覺蹙眉：“不能帶著？”

“祖宗，你能不能離開會兒你這貓，”黃銘不理解，“人家都是跟人有分離焦慮，你跟你這貓有分離焦慮，離開幾個小時都像要死了一樣。”

程清覺了，長疊，長搭在腳蹬上。

他重新闔眼像是要睡覺，嗓音啞啞：“周三下午下飛機，我要繞過去把它接回來。”

黃銘點頭：“行行行，祖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