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念呆呆地看著陸憬川的背影,休息室的門打開又重新合上,皮鞋的“噠噠”聲越來越遠。
他生氣了。
這個念頭閃現的瞬間,沈知念猛地從床上彈起來,抓起外套匆匆趕出去,追到門口怔忪地停下,讓陸憬川遠離,這不是正是要的嗎。
沈知念定心回,沉默地整理好會議行程,規規整整地放在陸憬川的桌面上,直接回了蘇芒家。
連著三天,天天如此,和陸憬川的談僅限于工作,偶爾有實現纏的瞬間,兩人也會在短暫走神后默契地移開。
搞得像人吵架。
沈知念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陸憬川的示威,他在等開口示弱。
心里著事,沈知念的狀態眼可見地變差,才短短一個星期就瘦了五斤,形容枯槁,看得蘇芒直呼心疼,非著出去散心。
剛好久違的周末,沒有陸憬川的荼毒,沈知念便答應下來。
兩人趁著周末晴好,去了附近爬山,在蘇芒的央求下拍了很多合照,沈知念看著合照里難得出燦爛笑容的自己,挑了兩張發了朋友圈。
前腳剛從山上下來,后腳就接到陸憬川的電話。
沈知念心跳不由得加快,非工作日聯系,有什麼事嗎?
蘇芒從旁邊過來,看到來點人時啐了一聲:“別接,周末找你能有什麼好事,榨人呢。”
“萬一公司有急事……”沈知念找著借口,在蘇芒恨鐵不鋼的眼神中接起來。
陸憬川的聲音過手機變得更加磁,問話也很簡潔:“你玩完了直接來我家。”
意料之外的要求,沈知念愣了下:“出什麼問題了嗎?”
“你都能和蘇芒出去爬山了,應該恢復了吧,你說有什麼問題?”男人理所應當地回答。
沈知念聽到這里明白過來,眼神暗下,還以為是什麼呢,原來是看好了就迫不及待要行使權利了。
拒絕肯定是拒絕不了的,但醫生也千萬代過現在要格外小心。
沈知念斂眉思考一瞬,聲回答:“好的,不過我久違地想喝點酒,不知道陸總能不能滿足?”
“什麼時候酒對我來說是奢侈的東西?”男人輕笑著。
掛斷電話,蘇芒滿臉擔憂:“你真的要去?你現在的可開不得半點玩笑。”
就連今天爬山都是走走停停,生怕累到。
沈知念激蘇芒的擔心,笑笑:“放心,我有辦法。”
——
華燈初上,A市夜景輝煌,沈知念準時準點來到陸憬川的別墅,臥室里已經擺滿了整整一桌子的酒。
陸憬川穿著浴袍靠在椅子上,一雙醉眼盯著沈知念出神。
沈知念瞧著已經去了半瓶的酒,心里稍微松口氣。
他在微醺后總是很容易說話,看來多灌他幾瓶不會太難。
沈知念識趣地坐在他的上,纖纖玉手舉過酒杯,笑盈盈地:“陸總也不等等我?”
說完仰頭一口飲在里,抬手勾起陸憬川的下,直接上去,將酒溫溫地過渡到他的里,眉眼含笑。
陸憬川甘之如飴。
就這麼一口一口的,四瓶轉眼就空了。
陸憬川平日明銳利的雙眼此時已經有些無法聚焦,但手卻知道環著沈知念。
沈知念只沾了了點酒邊邊,所以還相當清醒,開了瓶新酒,這次直接對著他的喂下去。
連喂了三瓶,陸憬川的手無力垂下,人歪在沈知念的上,像是失去了意識,沈知念連著喚了好幾聲都沒得到回應。
松口氣,小心地從他上下來,看了一圈找來兩條毯,一條蓋在他的上,一條攏住自己,打算再坐一會兒緩緩就離開。
誰料這一坐,就直接在沙發上睡著。
沈知念平緩地呼吸著,毯隨著翻的作眼看著要落在地,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及時接住,重新蓋在的上。
本該醉暈過去的人眸深邃地盯著沈知念,喃喃道:“你到底在想什麼?”
從灌陸憬川第二瓶開始,陸憬川就意識到了不對勁,但好奇的機,所以將計就計地配合著。
“暈”過去后聽到走聲,他悄悄睜眼,看到直接去了書房,那瞬間他還以為要轉移資產,畢竟陸氏的幾乎一清二楚。
誰知道片刻后又走了回來,接著上傳來溫暖,隨后就沒了聲音。
陸憬川一睜眼就看到沈知念在沙發上酣睡。
費盡心機灌醉他就是為了睡覺?
陸憬川盯著沈知念憨態可掬的臉,心頭一,彎腰抱起來,輕地放到床上,中間沈知念嚶嚀一聲。
男人以為驚醒了,誰知只是翻了個,往他懷里拱了拱,繼續睡覺。
恩?沈知念好像哪里不一樣了。
以前如果過夜,哪怕他一個輕咳,都會立即醒來,詢問他是不是要喝水,現在抱著走一圈了都沒有反應,最近太累了?
還是沒有完全恢復好,所以容易疲憊?
陸憬川盯著沈知念的臉,腦海里閃過各種想法,最終只是輕輕把往懷里摟了摟,關燈睡覺。
次日清晨,沈知念從睡夢中驚醒,看到男人仍在睡的側臉,輕手輕腳下床,掃到桌上地面的狼藉時一陣心虛。
陸憬川不會后知后覺發現就是為了灌醉他吧。
沈知念收拾好自己和管家告別。
管家略有擔憂地勸阻:“不如等爺醒了一起去公司?”
“不用,我還要先去理事。”沈知念可不想在路上被陸憬川盤問。
才剛到公司,就聽見同事們的議論。
“沈書是陸總婦的事都傳開了,你們還不知道嗎?”
“原來是真的嗎,我說怎麼毫無能力還能坐這麼高的位置,嘖嘖。”
“也很正常,做書的多都沾點”
……
還有更難聽的挖苦。
沈知念板著臉走進去,視線掃過嚼舌的幾個人,冷哼著:“公司不是你們說閑話的地方,我和陸總毫無關系,要是再聽到有人瞎說,直接去找人事。”
幾個同事面面相覷沒再說話。
陸憬川后腳進來正聽到這句撇清,面沉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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