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蛋糕時,同系小師妹把第一塊遞給了匆匆趕來的紀云州。
似陌生人一樣,他沒察覺我這個枕邊人的存在。
唏噓聲起,好事者半開玩笑道:“鄭欣然,這是要公開的節奏啊?”
扎著俏皮丸子頭的小姑娘神赧的看向側的男人,支支吾吾道:“紀師兄大老遠趕來,很辛苦的。”
弱弱的語氣,配上角那淺淺的梨渦,難免不讓人心生憐。
但說的也沒錯,京協距離醫學院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,紀云州這會兒又是一西服正裝,連脖上的領結都系了一不茍,可見是費了一番心思的。
兩個小時前,他明明還在手室。
彼時男人紳士的接過蛋糕,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,頭頂的暈落在他立的五上,給原本凌厲又有攻擊的眉眼上平添了一分。
“別說,還真了。”
他嗓音低沉,說話時視線的焦點落在鄭欣然的臉上,語氣里帶著溫度。
和平日里不茍言笑的他判若兩人。
小姑娘耳尖染上一片紅,小聲囁喏道:“紀師兄,大家都看著呢。”
紀云州微微抬眸,視線掠過人群,最后落在他斜對面的我臉上,聲線平穩道:“這位看著面生啊。”
我微微蜷著手指,心想都結婚三年了,他的演技還是一如既往的好。
也對,當初我兩本就是協議結婚,連結婚證都是紀家司機幫領的,一場有名無實的契約婚姻,他對外不愿意承認我的份,也無可厚非。
我陪著他演:“上個月校慶時我們見過。”
當時鄭欣然也在,系主任讓和幾個小師弟負責接待工作,接待的正是紀云州等優秀前輩。
現在想來,跟紀云州應該是那時認識的。
算起來,不過短短一月。
紀云州對我的說法興味索然,也沒接話,似想不起我這個人。
鄭欣然見狀馬上打圓場道:“紀師兄還不知道吧,沈學姐是我們院里有名的學霸,當初可是特招進來的,厲害著呢。”
聽到特招二字,我的心口不泛出一抹酸。
八年前,因為紀云州一句話,我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跟他相同的醫學專業,一讀,就讀到了現在。
但八年過去了,我們卻了最悉的陌生人。
輕嗤聲起,紀云州不咸不淡的語氣飄到我的耳中:“有你的紀師兄厲害?”
他強調了“你的”二字。
語氣雖然不重,卻帶著睥睨眾生的傲慢勁。
他是有資格說這話的,本就是天賦型學神,年紀輕輕已在競爭激烈的京協混了神外二把手,是師弟師妹們追捧的楷模。
我這種勤懇型選手自然是比不過。
鄭欣然也清楚這一點,小鹿似的杏眸瞅了瞅我,又看看紀云州,小心翼翼道:“紀師兄,我是不是說錯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男人骨節勻稱食指便猝不及防的落在小姑娘頭頂的生日帽上,輕輕一點。
寵溺顯而易見。
起哄聲再響,喧囂熱鬧的氛圍彌漫在整個包廂,我的心卻一點一滴沉到海底。
我這才知道,這個我追逐了八年的男人,我的丈夫,原來還有這樣風趣的一面。
他記得今天是的生日,冒著初冬的寒意趕來,卻不記得,今天同樣是他的妻子,我的生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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