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綰？地址發我。”

慕庭羽轉一邊下樓一邊著手機跟說話。

“有人欺負你？說話。”

“一周沒出現去干嘛了？”

“地址我收到了，你就在那等著我。”

夜幕已經降臨，滂沱大雨伴著電閃雷鳴傾瀉而下，江綰抬頭看了看窗外烏的天空。

這場雨也在為阿婆哭泣麼？

走進臥室在床上，被子裹得很，那張相框就在枕邊。

不知道為什麼，突然就很想慕庭羽，想見他，想讓他抱抱自己。

窗外刮著風，被雨滴打落的枯葉落在窗戶上，伴隨著雨滴敲打的聲音，江綰睡著了。

慕庭羽據發的定位到了這個舊小區，有些疑江綰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。

可他還是很想見到，踩著老舊的樓梯上了三樓。

可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回應，仔細核對地址后確認是這里，想也沒想就撥了電話過去。

屋被子里探出一只手，江綰暈暈乎乎的接過手機。

“開門。”

慕庭羽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，如山間溫暖的溪流，頓時洗刷了干枯的心靈。

站起跌跌撞撞的往門口走，江綰覺得腦子很暈，玉城連著下了一周的雨，也頭疼了一周。

是小時候那場大雨留下的后癥，一到大雨天頭就會痛，一陣一陣的折磨。

門打開的一瞬間江綰看見慕庭羽眼底濃重的擔心。

“江綰，你怎麼了？嗓子不舒服麼？我......”

話還沒說完懷里就撞進一片，江綰聽著外面的雷鳴聲都覺得沒那麼可怕了，此刻抱著他。

慕庭羽將人往屋子里帶，門關上后也沒有推開。

“我上有點，要不你等會？”他道。

懷里的人搖搖頭，“就這樣，讓我抱一會。”

綿長的擁抱持續了幾分鐘，江綰心里的霾也驅散了不。

雖然外面天還在下雨，但心里的雨已經停了。

“慕老板擔心我啊？連夜趕來見我。”抬頭笑著看他。

慕庭羽微微皺眉，眼前的人到底想干什麼，不會是騙他來吧。

“怎麼回事？”

他掃視一圈房間里的擺設，都是很久以前的了，江綰為什麼會在這個小屋子里。

“看的不清楚麼？這里是我的家。”

江綰從他懷里起，一臉笑意的打量著每件留有阿婆氣息的擺設。

“家？”慕庭羽喃喃道。

“對，這里一直都是我的家，是阿婆在這里把我養大，供我上學。”

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以前，大學那會我逃避這個問題，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過去。”

“阿婆說是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的，那會我五歲，被一場大雨澆滅了所有記憶，是收養了我。”

“教我彈琴，給我請老師，直到我保送燕京大學才安心離開，走的那天我趕到醫院時只剩了一口氣，就等著見我。”

“阿婆說綰綰長大了，以后就要一個人健健康康的活下去。”

江綰有些哽咽，兒時的記憶涌上心頭，本剛筑好的防線在這一刻又被擊潰。

慕庭羽站在邊，聽講述的從前，可心卻隨著說出的每一個字刺痛。

原來綰綰以前這麼苦。

“你之前從沒和我說過，為什麼？”他問。

江綰笑了笑，拉著他坐在沙發上，“那會的你多耀眼啊，我甚至不敢接近。”

“你邊都是和你在同一水平線的人，可我不一樣，那會的我只有阿婆。”

“我害怕你會覺得我不一樣。”

“可那會是我追的你，是你吸引了我。”慕庭羽輕聲道。

那會的江綰在他眼里何嘗不是耀眼的，總是在各個舞臺上閃閃發。

“無所謂，都過去了，我也會像阿婆說的那樣好好活下去，倒是謝謝你能來。”

將話都說出來后心里舒服了不，終于覺沒那麼堵了。

慕庭羽沒說話，他不知道怎麼開口，這悲傷的氛圍下他沒法對冷言相向。

“所以辛苦慕老板連夜過來了。”

“沒關系。”

他仿佛不會說話了，只能順著走。

窗外的雨小了些，落在窗上的聲音也沒那麼明顯了，江綰頭疼的癥狀也緩解了些。

一道驚雷猛的炸響，房間陷黑暗，這片舊小區供電設備老化嚴重，現在只能等雨停維修了。

江綰在桌柜里出一蠟燭點著，淡淡的火照亮兩人的面容。

看著慕庭羽坐在邊思考著什麼，得視線從他頭頂一路向下，越過眼眸和鼻梁定格在上。

想跟他接吻，心里冒出這個想法，很強烈。

事實上也確實這麼做了。

慕庭羽整個人靠在沙發靠背上，江綰坐在他上吻上他的。

的吻很輕，不如先前幾次狂熱，他看了眼窗外的閃電突然加深這個吻。

如果接吻能讓江綰開心他也不是不能滿足。

那個夜晚江綰一直記憶深刻，很多年后回憶起來還是會心悸。

在那個小房子里，窗外電閃雷鳴，窗與熱奏響。

也許阿婆也會為高興，帶著自己喜歡的人回到了那個家。

后半夜有些累，在被子里迷迷糊糊，慕庭羽說：“如果你那時候說了我也不會覺得你跟別人不一樣。”

“為什麼？”

“那會的你在我眼里就是世上最好的存在，連帶著跟你有關的一切。”

“那現在呢？”

他沒回應，江綰無奈的揚了揚角，“阿羽，我不會強迫你，選擇權在你手里。”

“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接，等你真正想好的那一天再告訴我答案。”

“如果我說不呢？”

慕庭羽的聲音在黑夜里響起，江綰只覺得呼吸一凜。

“不知道，那就開啟新的生活嘍，畢竟人總要向前看。”

語氣輕松，似乎在說一件無關要的事。

“你離開六年為什麼不向前看，為什麼要回來？”他又問。

江綰發現他問的問題都很犀利，堵的沒話說，也不知道怎麼說。

那六年對于兩人來說都是敏的話題，任誰提起都會心痛。

江綰深呼一口氣翻了個背對著他，無論今晚如何，明天又是嶄新的。

這是兩人在老屋的。

“我有點困了慕老板，晚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