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連忙坐下,小聲哄著孩子,開始和對面的人聊天。
實在無聊,靠在走廊里墻壁上,盯著來往的人。
忽地,目一頓。
正打算再仔細看,走廊的拐角已經沒了人影。
是看錯了?
正準備過去看看,門突然被拉開。蘇婧從里面出來,手里拿著單子,“慢胃炎,我說我怎麼才喝一點就這麼不舒服......”
“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?”程頌沒再多想,兩個人先去拿了藥才往學校走。
“倒沒什麼特別的,”蘇婧哭喪著臉,“就是以后不能喝酒,我好不容易昨天第一次喝,覺得那玩意兒還好喝,居然還很可能是最后一次。”
實在是委屈,程頌沉默三秒,“床和棺材,總得選一個,你說呢?”
蘇婧:......好無。
幽怨地看著自己,程頌眼皮直跳:“下午的小禮堂講座,我替你去。”
臨近離校的時間里,建院的一位老教授準備了場講座。結果因為離校、考試林林總總,報名的人數并不夠。
最后沒辦法,學校規定,景觀系和建筑系還留校備考的大三學生里,每個班級都要出幾個人來參加。們班級,靠抓鬮決定,蘇婧十分幸運地占據其中一席。
一聽這話,蘇婧臉蒼白地為難道:“算了,我陪你一起去吧。”
“能撐住?”程頌問,蘇婧哼哼兩聲,“我盡量。”
-
建院的小禮堂,是和景觀學院公用的。
晏寧到的時候,蘇堤問他要不要留個前排的座位。他說不用。
他到醫院復健,本打算直接回去,結果晏西然問他要不要等他答辯完一起回去。他本要拒絕,又收到蘇堤的消息。
【你那小侄子可說了你今天在附近啊,這麼多年不見,晚上一起吃個飯。不過我們院之前演講的老教授家里人突然進醫院了,我得去救場,要是有時間,你直接過來。】
他沒拒絕。
“怎麼樣?”兩個人來得早,在禮堂后門的影里。蘇堤坐在最后一排位置上,咬著兒糖:“有沒有后悔當年沒選地方大學?”
晏寧神溫和慵懶,斜他眼,沒打算說話。兩個人從小認識,一路小學初中高中全在一個學校,直到大學。晏寧背著老爺子報考軍校,他選擇了現在的學校。近十年里,跟老爺子鬧翻,再加上他休假得可憐,晏寧回北江的次數很,他見到晏寧的次數更。
除開晏寧傷回來這次,最近的見面是在三年前的除夕。他穿著黑沖鋒,睡倒在蘇堤客廳的沙發里。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,人已經沒影了。
兩個月前,他在機場再見到晏寧。椅上的晏寧。
他沒敢認,也不敢去看椅。
后悔嗎?他曾在心里問過晏寧,也在心里替他給了答案。
-
開始前二十分鐘,學生進場。蘇堤從最后一排翻出去,拎著外套就到了主講臺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主講,可不經意瞥了眼末排,,居然有點張。
進來的學生一見是他,也瞪大了眼,面面相覷:這是什麼驚喜?李老頭變了建院活招牌?
程頌彎腰在禮讓門口的名單上找到蘇婧的名字,打了個鉤,又找到李微微的,也打了個勾。往后一看,發覺禮堂門口又來了不人。覺得有些不可思議,轉頭問刷手機的李微微:“這看著不像是建院湊不夠人的樣子啊。”
“這個。”李微微找到源頭,手機屏幕上是小禮堂景,主講臺上的人低頭看手機。白襯衫西裝,帥得很正經。
“......”程頌思考十幾秒,“人這麼多,那咱們現在走,應該沒人發現吧?”
李微微拉住往里,“來都來了,走什麼呀。你不是要準備聯賽,這不剛好有建院活招牌在嗎?”
程頌:......
程頌的計劃是,找個角落的位置,坐下,補覺。睡一個小時,等到講座結束,走人。和李微微直接往最后一排走,邊走,邊扭頭跟李微微說話。
最后一排,很好,沒人。
倏地,腳步頓住——
后門關著,最后一排和后門間的走道里,近乎昏暗。程頌還是看到了半闔著眼眸的人。
小姑娘,還開放......
十天前慵懶帶笑說這句話的人,安安靜靜地,在后門的影里。似是察覺到目,稍抬眸,四目相對。
程頌抵了下后槽牙,眉間一挑,口而出:“晏小叔好。”
☆、一個男人
晏小叔好?
李微微猛地看向程頌,這就是那個——
酒吧絕?
男人靜坐在弱,眼眸微抬。眼尾微揚,并不輕佻。他眸低也有訝異,轉瞬即逝,沒等他說話,李微微就拉著在男人前面的位置坐下。從程頌的角度,稍側眸,就能看到男人眉眼和下顎線。
程頌眼皮直跳,他怎麼會在這里?那今天上午在醫院見到的......
是他,吧。
這會兒小禮堂的人都在找位置,因為主講人換了蘇堤,計劃睡覺的人紛紛找了前排的座位。
吵鬧聲逐漸停止,陸陸續續有人坐下。看到最后一排還有個人時,稍頓,心里狐疑面上平靜地坐下,偶爾,回頭看兩眼。禮堂徹底安靜下來時,程頌收到微信消息,來自李微微:【是不是?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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