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輛電車斜斜靠在一輛紅小跑旁邊,形胖的人一屁坐在地上撒潑打滾喊著吼著:“我不管,我什麼時候蹭著你車了,明明就是你開車把我給了,你看我這胳膊上的!今天你別想走,大家伙評評理,有錢就可以那麼欺負人嗎!今天你不賠錢休想走!”
戴著墨鏡的人站在車門前,氣得渾發抖,哆嗦半天才吐出了句:“......口噴人!”平時養尊優的貴婦,注重修養,真遇上個潑婦,十張也講不清,倒也不怕警來,打個電話自然有人過來這婆挪開。但今天偏偏遇上急事,的手提包里還裝著兒子的準考證呢。
“林阿姨......”
這時,一聲微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,林月怔了一下,隨即大喜。快步上前半拽著溫過來:“溫,能在這見你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怎麼了?”溫怯怯地看了眼對面正哭天搶地的婦人,覺得自己應該罵不過這人。
“修南今天奧數比賽你知道吧?”
溫點點頭,“知道,他之前告訴過我,好像9點就開考了。”
“就是啊。”林月焦急說道:“他準考證落桌上了,我著急忙慌的給他送過來,結果半路上被這個潑婦給刮了車,還倒打一耙攔著不讓我走,現在修南在考場門口等著呢,我實在是走不了。早知道還不如讓司機送了......你幫阿姨個忙好不好,幫我把準考證送過去。”
林月把準考證從包里掏了出來匆匆塞進溫手里,低頭看了眼證件上男生清俊的臉龐,如果今天是林月的準考證在手里,一定毫不猶豫的在下一個轉彎的時候扔長江海里去。
但這是楚修南的。
“阿姨,您放心吧,我一定送到楚修南手里。”
溫跑出人群,把準考證扔進裝著小蔥的塑料袋里,攔了輛出租車。
看了眼手表,半個小時,綽綽有余。
早上8點50分,因為人多限流,出租車只能到考場外圍。溫跳下車,卯足了勁就準備往里沖,可突然,一陣凜冽的風刮過,天旋地轉過后,的左手狠狠杵在了地上。
溫只覺一劇烈的疼痛,左手像是骨裂了一樣,關節瞬間一片紅腫。
“你沒事吧。”
稍稍緩了緩,溫才抬頭看清了來人的長相。
“陳厲?”
“對不起啊,我這個自行車剎車好像太老了,有點壞了,真的很抱歉,我先扶你起來吧。”溫扭頭看了眼橫躺在地上還轉著子以及略微帶點銹的自行車,哭無淚。
不過眼前的狀況也不允許哭了,一把扯過陳厲正打算攙扶的手,從塑料袋里把準考證拿了出來懟他懷里:“扶就不用了,趕去考場把準考證給楚修南送去,我答應他媽的......我沒罵人哈。”
陳厲微微一愣,卻又迅速反應過來,拿起準考證撒就沖,邊跑邊向后喊:“那我車給你了!”
在門口等待的楚修南從陳厲手里接過準考證時止不住,一問才得知是從溫手里接過的,他沒探究這準考證又是怎麼到溫手里的,而是抬眸看了眼面前面容深邃張揚的男生。
眉心不由自主狠狠擰了擰,“溫怎麼給你的?”
眼瞅著開考時間到了,陳厲也懶得解釋,聳聳肩道:“巧到了而已,可能中途有事吧。”
畢竟要去治傷。
幾個小時后陳厲走出考場,他的車已經被挪到了綠化帶旁的停車位上,只不過保持了它倒下時四仰八叉的風采,以及那坐墊上無比顯眼的腳印......
國慶一收假,他尋思著問問手怎麼樣了,誰料剛進教室門就看見生捂著臉哭無淚的著桌面上幾張空白試卷。以及旁邊楚修南難以置信的驚嘆聲:“三張卷子你一張沒做啊。”
溫真的快哭了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習慣,所有科目,分次排序,最不會的往后面放。但我手摔傷了,忍著把英語沒寫完的給寫了,想著歇會,一歇就忘了......”
“你摔傷了?”楚修南擔憂地去看的手,回來委屈道:“還好,沒骨裂,只是腫了而已。”
哀怨的眼神正好飄到剛進門的陳厲上。
他輕咳一聲,到座位坐下,裝作若無其事拿出自己的數學試卷,怕看不清特地往近挪了挪。
這一舉提醒了楚修南,只見他拿過自己的試卷,抄起筆就開抄,順道塞了一張給:“趕抄,還有十分鐘!”
陳厲看向還空著的最后一張,不聲地過來,“十分鐘兩個人哪里來得及?幫你這一次吧。”
溫忙著筆疾書,頭抬也沒抬一下,只有楚修南握筆的手微微一頓。
三人速度已經夠快,可惜才過去五分鐘負責收試卷的江意夕就站在了面前,滿臉驚詫:“不是吧,七天假期你一張沒寫啊。”
“意夕我求你了,等我幾分鐘。”溫握筆的手都沒章法了,無比可憐的求。
江意夕閉目深嘆:“你們三個抓趕快,實在不行填算了,我看著點外面。”
“意夕,作業怎麼還沒收上來,老師都催了。”趙蓓一目就是三個筆疾書趕試卷的,而的好朋友在旁邊行包庇之罪。
“蓓......求你......”哀求聲又傳來,也是見鬼了,咬咬牙跺跺腳:“抓趕快,那個數學績都不用你們認真抄,選擇填c填空x,一分鐘就搞定了!”
“怪不得每次批試卷那麼c和x呢。”
惡魔的低語在門口幽幽響起,眾人頓時骨悚然,這下好了,不用趕了。
一個沒寫作業的,兩個幫忙抄的,還有兩個包庇的,人證證在。
“正好明天下午國慶收假以后的大掃除,我想你們五個也夠了。”
次日下午放學后,同學們鈴一響就喪尸出籠集奔向食堂,偌大的教室剩下他們五個人。
陳厲很是無所謂,對著楚修南使了使眼就開始干活。
兩個男生搬桌子搬椅子,溫和江意夕拿掃把在后面掃,空了七天的教室灰塵四起,嗆得三個生直咳嗽,溫只得去打了盆水,一邊灑一邊掃。
看著被自己拖下水的四個人,溫相當愧疚:“我錯了......發誓再也沒下次了,一會你們吃什麼,我來刷卡吧。”
“草莓蛋糕謝謝。”趙蓓很不客氣,手上的活也相當麻利:“溫啊,我跟你說,以后數學作業你也不用留到最后了,校門口左手邊過去第三家賣文的那個老頭知道吧?”
“知道,怎麼了?”
“他是我們學校退休的老教師,掌握我們學校所有真題試卷的答案,十塊錢一份,每次發試卷你都可以去那里買。”
“真的嗎?”
還沒反應過來,幾個人突然笑了起來,楚修南直搖頭:“這你都信啊?”
“你騙我。”
趙蓓捂著肚子,眼淚都笑出來了:“哈哈哈哈,你太好騙了。”
突然,教室門被敲響,一名年輕男子站在門口朝里探了探問道:“同學,你們還在打掃衛生啊?”
他們點了點頭。
“請問有事嗎?”
年輕男子松了一口氣,舉起了手里的相機:“是這樣的,我是邀來拍攝你們學校大掃除照片登校報的,結果半路有事耽擱了,才趕過來,整棟樓就只有你們這還在打掃了,我拍幾張怎麼樣?”
“拍照?”
一聽到要登到校報上,幾人趕有模有樣做起樣子,那一個熱火朝天。
記者拍好了素材,滿意點了點頭,看著眼前幾個學生提議道:“這樣吧,我給你們幾個拍張照片,權當報答你們了。就站窗邊吧,那里線好。”
秋日的晚霞不偏不倚過窗戶折到他們上,溫稍轉過,面上到一點暖意,浮掠金,這是秋天最好的夕。
還沒拍上畢業照呢,站在中間也不知道擺什麼作,倒是旁的趙蓓和江意夕挽過手,笑得明。
面對鏡頭,跟著一起喊出了那句:“茄子——”
經過這遭,幾人一直折騰到晚自習半個小時前,才把衛生打掃好。
陳厲將背包一拽,話也不說就出了教。
“怪人,家庭不好養的吧。”趙蓓暗暗吐槽道。
楚修南看了眼手表:“時間肯定來不及了,我去學校超市給你們買點蛋糕茶墊墊吧。”
“拿我的卡吧。”溫說著就要去翻書包。
“你那三瓜兩棗的,留著周末好好吃一頓吧。”
“草莓蛋糕,謝謝。”反正這兩人誰請沒差,幾個生走出教室。趙蓓對著被自己得窗明幾凈的玻璃頗為欣賞的理了理頭發:“我覺得吧,剛剛的照片就我最上相了,憑良心啊,難道我的貌以后不能做明星嗎?”
江意夕:“是是是。”
溫:“嗯嗯嗯”
趙蓓:“討厭......溫。”攘了攘邊的人,“以后你可得報答我啊。”
“沒問題,下次我替你辦事,你讓我做啥都行。”
“做啥都行?”趙蓓不懷好意地勾,一手攬過肩膀多了些捉弄的意味,“那我讓你去做援?賺錢供給我。”
唰地一下,生的臉變得蒼白,這個詞對而言太駭人了。
像是很滿意這副表,又像是坑大掃除的小小懲罰。趙蓓心甚佳,拍著肩膀哈哈大笑:“開玩笑的。”
江意夕離得遠沒聽見們在說什麼,只是瞧著溫表不對,當們開玩笑,也就沒放心上。只有站在們后面的陳厲神漸變,盯向趙蓓的雙眸多了幾分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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