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干什麼!”林善晚下意識質問,都忘了裝。
“我干什麼?你看不出來?”
沈青瓷上前,一只手拽住席小山,再次啪啪兩下!
“現在看出來了嗎?”
林善晚抖著,半天都沒緩過來,最后哆嗦著搶過孩子,直接往席正豪上倒,“老爺……”
席正豪氣不打一來:“這是你婆婆!今天忙上忙下,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?你和席星野的教養都喂狗了?!”
“教養?”沈青瓷笑了,“我媽死得早,我爸活著跟死了沒差,所以我沒教養——席星野呢?他為什麼沒教養?”
一字一頓,“因為你,活著也跟死了沒差。”
“你!”
“別急。”沈青瓷轉頭,眉眼凌厲向席小山,“說說看,剛才你去抱席星野大的時候,做了什麼?”
席小山瑟在林善晚懷里,兩個臉頰腫得老高,哭著不敢說話。
“不說是嗎?行。”沈青瓷上前,再次薅起席小山的領。
林善晚慌忙去抱人,“沈青瓷!你別太過分了!”
席小山嚇得兩蹬,嚎著開嗓:“我!我掐了哥哥的大,我不是故意的,是媽媽讓我這麼做的,說這樣我才有糖吃!”
“小山!”林善晚大喊。
席正豪猛地看向懷里的林善晚,難以置信,“小山說的是真的?”
“當然不是啊!”林善晚瞬間紅了眼眶,搖搖墜道,“你不信我?”
席正豪抿,神搖。
沈青瓷冷笑一聲:“好演技。席星野是混不吝,但他不打人,更不會無緣無故對小孩手。”
拿起餐桌上的盤子,反手一扣,菜全倒在桌上,油多得都淌下來了。
“是席家現在的主人,要是沒允許,廚房敢做這種菜?”
“席小山敬酒,故意把酒撒我上。”
“進門開始,這人就在拱火。是真為你們父子考慮,還是想惡化關系,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。”
“可惜了,你沒長。”
說完,拉了一下席星野,往門口走。
是跟席星野簽的結婚合約,又不是跟席正豪這個沒長腦子的簽。
用不著忍著。
席星野愣愣地被拽出門去。
他眼底倒映著沈青瓷纖細的影,還有攥著自己角的手,腦子里轟隆隆的,什麼也聽不見。
直到車子開了幾分鐘,沈青瓷才意識到一件事。
太安靜了。
以往早就咋咋呼呼起來的人,這會兒低頭坐著,手里著母親的盒子,好像還在微微抖。
生氣了?
沈青瓷挑眉。
也是。
當初也為宋祁和宋祁的親戚吵過架,原本以為自己是替宋祁出頭,結果最后卻換來宋祁的一頓數落。
宋祁說他最討厭的就是獨斷專行,太不尊重他。
是多管閑事了,這都是席星野自己家的家事,跟又有什麼關系。
想到這,沈青瓷開腔:“剛才抱歉了,是我多管閑事。但我下次還會干,所以不喜歡的話,就別帶我來……”
“沈青瓷。”席星野抬起超級賽亞人的腦袋,一排牙亮亮閃閃,憋不住的笑,“你牛X!”
沈青瓷愣住。
席星野雙眼發亮,深吸了口氣,才緩過來。
他瘋狂鼓掌:“哇靠,太帥了!太帥了!”
沈青瓷張了張,一時無言。
半晌才道:“你……沒覺得我不尊重你?”
“什麼尊重?給他們端茶倒水就是尊重我?”席星野認真道,“那你別尊重我,你狠狠侮辱我吧!”
沈青瓷:“……”
接下來半個小時,聽著耳邊上躥下跳,瘋狂彩虹屁的聲音。
席星野一張夸贊的話就沒停下來過。
恍惚間,沈青瓷腦海里響起宋祁說的話,“沈青瓷,你手我事之前,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?我真的很討厭你沖又魯的時候。”
不僅如此,每次帶隊做決策時、因為公事忽略了他的緒時,宋祁都會頂著同一雙失的眼看他,而現在……
席星野的狂笑聲和宋祁那張冷漠的臉逐漸重合。
對面,席星野笑累了,拿出一支煙,突然看了沈青瓷一眼,又放起來了。
沈青瓷余瞥到,想起一些事。
好像不管是約束他門,還是不準煙,又或者是作弄他朋友,席星野雖然上罵罵咧咧,最終都會依從的決策……
沈青瓷微怔。
半晌,突然松口道:“想就吧,就這一次。”
席星野一下頓住,瞇起了眼睛。
“陷阱!”他修長的手指過來,“給我設陷阱!一會兒就拿這個當借口打我是不是?做夢!”
一盒煙直接扔了,還踩了兩下。
沈青瓷徹底被干沉默了。
剛才起來的那點溫,瞬間消散。
直接把人送到娛樂城門口,又帶著席星野母親的回家。
席星野在后面追著代:“放好了!這是我媽媽的首飾,別丟了啊!”
“知道了。”油門一踩,揚長而去。
席星野兜往娛樂城里走,邊走邊哼歌,一路打招呼過去,心里滋滋的想著。
其實除了門和煙之外,沈青瓷還真沒怎麼管過他。
剛才甚至還幫他教訓了那對黑白雙煞母子。
這麼看來,沈青瓷這人也不錯嘛!
這段假婚姻也好,省得真娶了個什麼人,還要天天管著他!
-
沈青瓷帶著木盒回了家,管家連忙上前來恭敬的要幫沈青瓷拿東西。
沈青瓷卻把手往后一。
“這個我自己拿。”
這是席星野給的,要弄丟了那爺不得把家撅了。
木盒上的照片很顯眼,管家自然看的分明。
“這是過世夫人的東西吧?”他陪著沈青瓷往靈堂走,樂呵呵道,“爺一直過得不好,現在來了,他終于有人關心了。”
“他?過得不好?”沈青瓷持懷疑態度。
管家邊走邊說。
“是的,從二夫人進門之后,爺境就很艱難了。”
“家里頭這些傭人不說,您也看見了,縱容他胡天胡地,外頭的朋友也有很多是二夫人安排的。”
“現在爺大了還好,小時候啊……”
管家嘆氣搖頭。
“我剛來家里的時候,正好是二夫人進門的時候。那時候我經常在廚房的凍庫里找到爺,他每回都凍的直打哆嗦,跟我說是二夫人和他玩捉迷藏,二夫人沒找到他。”
“還有一次爺丟了兩天,最后是在倉庫里一個廢棄的柜子里找到的人,已經兩天沒吃飯沒喝水,話都說不出來了。”
“后來他才跟我說,是二夫人要他幫忙找一個很貴重的東西,結果他剛鉆進去,柜門就被鎖上了。”
“爺因此還得了幽閉恐懼癥。”
“反正這樣的事數不勝數,后來長大了,也是因為一次事件讓爺徹底看清了二夫人,所以才這麼叛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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