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跳加速好一會兒，許盡歡才想起正事。

將自己的微信登陸到聞聿手機上，先給劉婆婆發了消息，免得老人家擔心。

再編輯了條歇業的朋友圈，最后逐一回復顧客的未讀信息。

許盡歡有些慶幸，幸好不需要手機驗證，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好。

畢竟的手機早就英勇犧牲了。

“忙完了嗎？先來吃點東西。”

就在許盡歡全神貫注于手機屏幕時，聞聿的聲音打斷了的思緒。

抬起頭，就見聞聿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清湯蛋面走了出來，其中一碗的面條上躺著兩個煎蛋，金黃人。

現在這碗被放在了許盡歡面前。

聞聿在旁邊坐下，道，“你還沒好，暫時就吃清淡點。”

許盡歡對吃喝方面一向不講究，自己不手就有吃的，更是不會去挑什麼，只是……

“怎麼您一個蛋都沒有？”碗里卻有兩個。

聞聿輕笑了下，“我不吃。”

許盡歡卻并未輕易相信他的說辭，知道聞先生不是一個挑食的人，上次燒烤過后，就喝了牛蛋醪糟。

怎麼可能不喜歡的。

于是，迅速夾了一個煎蛋到聞聿碗里，然后飛快把碗端走，像是生怕他再夾回來。

“我吃一個就好了！”

聞聿角輕揚，“歡歡，冰箱里還有很多。”

“那不管，您吃就好了。”

這一幕若是讓外人見了，肯定會覺得好笑至極。

堂堂聞氏集團的總裁，居然為一兩個蛋和小姑娘如此“斤斤計較”。

別的不說，聞士多半會翻個白眼，以表鄙視，聞老爺子也覺得沒眼看。

飯后。

聞聿正要收拾碗筷，許盡歡就搶先一步。

“我來洗碗吧，您去歇著！”

聞聿不知道小姑娘是哪里來的力，明明臉還蒼白著，卻偏要若無其事地逞強。

他沒有阻止的作，而是慢條斯理地開口。

“歡歡，你知道一人做飯，另一人洗碗意味著什麼嗎？”

許盡歡頓了下，清澈的大眼睛里滿是疑，“這應該也沒有什麼……特殊的含義吧。”

劉婆婆給做飯，也會洗碗的。

你來我往，不是很正常的嗎？

聞大灰狼挑眉，刻意逗弄小姑娘，“這可是間獨有的默契，你這樣做，很難不讓我多想。”

……

許盡歡心一，默默把碗放了回去，“……那還是您洗吧。”

還沒考慮好呢。

聞聿勾，作利落地將碗筷收拾好了，然后從書房拿出一個嶄新的手機包裝盒。

“家里的備用機，先將就著用，你的手機卡已經放進去了。”

許盡歡以為手機卡早就報廢了，沒想到還能找回來，激地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
“謝謝，這手機多——”

手準備去接那部手機，但聞聿的手向后一。

“某個小朋友要是談錢的話，我就不給了。”

“可……”許盡歡抿了抿，糾結了又糾結，聲音小小的。

“我都沒有什麼能為您做的……”

吃聞先生的，住聞先生的，現在還免費拿人家的手機，這讓心里怎麼過意得去。

聞聿道，“歡歡，我對你好，自愿且樂意。”

他了面前茸茸的小腦袋，聲音溫和，“你不必有任何負擔，也不要糾結于回報些什麼，不過……”

聞聿故意拉長了尾音，讓許盡歡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幾分。

抬頭向聞聿，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著無盡的溫，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。

“要是能把考慮的時間短一些，我倒是很樂意。”

許盡歡不由得紅了臉，低垂眼睫，不敢直視聞聿那熾熱的目，“我……我會好好考慮的，不耽擱您的時間……”

聞聿勾了勾。

“希小朋友的決定，會是我期待的那個。”

……

將手機上需要的基礎件下載，登錄上賬號后，許盡歡就被推著進房間休息。

雖然本就不太困，但沾到那的床鋪，腦袋逐漸放空，竟然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。

等再次醒來，已是夜幕低垂，窗外霓虹閃爍。

房子大就是這點不好，這間客房隔音很好，安靜地不像話。

許盡歡呆呆地坐著，心里莫名涌上一抹孤獨。

聞先生呢……

了眼睛，穿上拖鞋打開房門。

轉來拐去，好幾分鐘才憑著記憶找到旋轉樓梯，下到中央會客廳的位置。

“聞先生，您……”話還沒說完，就噤了聲，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。

偌大的客廳，淺淡的氛圍燈和安靜。

電腦屏幕還亮著，但聞聿已經斜撐著額頭靠在沙發上，陷了淺眠。

他額發自然下垂，漆黑眉眼被幾縷發遮住，更襯得鼻梁直，五優越，不減周矜貴氣質。

許盡歡仿佛被蠱到了，屏住呼吸，輕手輕腳地走到沙發邊。

小兔子似地蹲了下來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聞聿看。

聞先生可真好看。

鼻梁高，覺比西方混的五還要立深邃，睫也好長……

四下無人，放縱自己貪婪地看著，幾乎看癡了。

好半晌，忍不住抬手，輕輕了他的臉頰。

只一瞬，便電似地收回了手。

許盡歡按住怦怦跳的心臟，眉頭蹙，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。

聞先生對這麼好，溫又好看，怎麼能忍住不心呢？

可……

許盡歡垂眸，怔怔地看著腕間陳舊傷痕。

不僅自卑怯弱，還是個頭烏，平凡得丟進人群里都不顯眼，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喜歡？

明明只要做一輩子好朋友就足夠的，許盡歡，你為什麼不知足。

正打算悄悄離開，去找個毯子給聞聿蓋上，就被一條手臂攔腰攬回了沙發里。

帶著些許低啞的磁嗓音落在許盡歡耳邊，響在心間。

“歡歡，你看我？”

許盡歡眼神慌地不知道看哪里，聲音細如蚊吶，“沒有看……”

是明正大地看。

聞聿輕笑了下，手腕帶著許盡歡轉了半個圈。

四目相對。

聞聿出骨節分明的手指，將孩睡凌的發撥到耳后，作溫而細致。

兩人的呼吸聲錯在一起，線都在這低沉的聲音中染上曖昧彩。

許盡歡心跳加速，都有些不過氣來，“聞先生……”

聞聿道，“我阿聿。”

許盡歡像是個小結，簡單的兩個字在里卡了半天，支支吾吾。

“阿……阿聿……”

聞聿語氣別有深意，“歡歡，我今年32了。”

許盡歡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說起這個，茫然道，“我知道的……”

莫名張得不行，剛挪了挪子，想往后退一些，就被聞聿一把拉回來，倒在他上。

這下子，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。

聞聿攬住孩纖細的腰，輕輕向上托起，嗓音低啞，“歡歡，我要吻你……”

不是“想”，而是“要”。

一字之差，其中的含義大不相同。

許盡歡腦子“轟”得一聲，猝然睜大了眼睛，心跳猛烈地快要跳出膛。

聞聿補充道，“如果不愿意，你可以推開我。”

“我……”許盡歡懵然又無措，本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，整個人像是死機了一樣。

幸好聞聿沒有給時間糾結，單手取下眼鏡后，吻徑直落了下來。

“唔——”

聞聿的吻溫，卻并不純，一來就撬開了的牙關，深掠奪。

許盡歡被吻得渾發抖，手在半空中虛抓了抓，不自覺揪住他的領。

聞聿鼻尖輕蹭，低聲道，“歡歡，把舌頭出來。”

“我，我不會……”

許盡歡臉頰染上迷離的紅暈，已經牢牢在聞聿上，哪里還知道拒絕。

“我也不通。”

聞聿低笑，“我們一起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