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丞道:「你回屋了。」
容九眨了一下眼,笑道:「你是故意打翻油罐的吧?」
沈丞看了一眼,沒有說話,目往窗枱落去:「你搗鼓出什麼了?」
「過兩天你就知道了。」容九微側著臉看他,「我記得油罐里還有小半罐的油,你倒是下得去手,要是讓你大姐知道,非了你的皮不可。」
「你沒事就好。」
他說這話時,神清淡,容九心裏卻是暖暖的,若是能被他一直這樣護著寵著,也是很幸福的。
「咱們什麼時候能分家?」容九突然問道。
沈丞神一頓,默了半晌,才淡淡道:「爹娘還在世的時候,不會分家。」
沈大福雖然子不好,可畢竟才過五十歲,李氏更不用說了,壯得跟頭牛似的,分家豈不是還要再等幾十年?
容九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,會弄死沈月英和王氏。
沈丞見一言不發,倒了碗水給:「大姐和二嫂應該能消停一陣子了。」
「敢不消停,弄死們。」容九冷哼一聲,端著碗,微微了一口,見他面淡淡,眉梢微挑,「你不生氣?」
「生氣什麼?」
「們一個是你大姐,一個是你二嫂,我要弄死們,你真的不生氣?」
沈丞抬眸,靜靜道:「你是我娘子。」
淡淡的一句話,直撞心湖,他眼中不經意的溫,讓心底最的一,微微一盪。
容九抬手上他的眼角,不似往日的輕佻,只是之所至,傾在他眉間,落下一個清淺的吻。
睫細微地著,有一瞬間,沈丞屏住呼吸,有一種說不清的愫微微一,合著越來越快的心跳,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。
容九聽著他如雷的心跳聲,角微微一勾,又猥瑣地笑了起來:「相公,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?」
沈丞俊臉微紅,微微側開了頭,似乎是在藉著這作,來掩下心底的悸。
他從懷裏拿出二兩銀子,放在容九面前:「這是打獵得來的銀子。」
這是要上繳?
人相公真是越來越惹人了。
容九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,笑意還未漾開,眉頭便微微蹙了蹙。
沈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去打獵,那一定是天還沒亮就上山了。
「以後別一大早就上山,危險。」容九囑咐了一句,又想起這幾日他都在地里幹活,不由問道,「你什麼時候把獵賣了?」
「我將獵托鐵柱哥去縣城賣了。」
王鐵柱是村裏的獨戶,爹娘早早地病逝,也沒有兄弟姐妹,因為家裏沒有田,便趕牛車為生,偶爾也會上山打獵補一下。
那日,錢氏撒潑的時候,他還為說過好話,是個敦厚熱的漢子。
容九將銀子推到他面前,又添了幾兩進去:「過幾日,你就要去書院了,邊沒銀子也不方便。」
沈丞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,心頭微暖。
容九一臉「你幸福嗎」的神,慨道:「所以說,娶一個財大氣又善解人意的妻子,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。」
沈丞:「......」
天漸漸暗下來,沈月英和王氏都跪麻了,李氏也沒兩人起來,鐵了心要讓們再跪上一夜。
第二日,容九上山採藥的時候,們還跪著,看見走過來,狠狠地剜了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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