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小時後,結束訊問的葉奚從審訊室出來。
監控證據已經提,人證證俱全,葉奚排除嫌疑人的份,自然也用不著保釋。
陸惜遲帶來的律師團並沒有用上,被他打發回公司。
他則載著葉奚回陸宅。
上車時葉奚到腳步有些飄浮,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,有些發燙。
大概是發燒了,從昨晚折騰到今晨,到現在都還滴米未盡,胃也不太舒服。
葉奚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,忽然想起什麽,手到前麵駕駛室,“手機借我用下。”
“做什麽?”陸惜遲一邊開車,一邊側目往後看了一眼。
“給我朋友報個平安,昨晚他介紹我去的酒會,一直沒有消息我怕他會擔心我。”葉奚按了按太,語氣低沉,“我手機在家裏沒帶過來。”
陸惜遲見疲憊的神,沒再多問,從兜裏掏出手機放到手上。
葉奚拿著手機靠回座位,回憶了一下孫柳電話號碼,編輯一條信息發送過去。
先待了一下平安從會所出來的事,讓對方不用擔心,另外提了點案子相關。
警方之後的查證中一定查到麵酒會,從幕後舉辦者,到相關人員,再經手人員,一一查驗,孫柳其中肯定逃不了被調查。
提前知會一聲,免得他到時候措手不及。
發完信息,葉奚剛準備把手機放下,微信裏一閃而過的一條消息吸引了的注意。
惜遲,謝謝……
謝什麽?
葉奚返回頁麵,點開微信,悉的名字映眼中。
付晴:惜遲,謝謝你的關心,家裏目前還好,隻是媽媽悲傷過度暈了過去,現在在醫院還沒醒。
付晴:我和爸爸剛從警局出來,DNA鑒定結果顯示遇害的確實是我哥,還沒有找到,警方正在全力搜索。
付晴:下午你有時間過來一趟嗎?我怕一個人持不過來,你要是能幫幫我就最好了。
葉奚眸一頓,著手機的指尖猝然收,深吸了口氣。
車充斥著古龍水味道的空氣讓呼吸不暢,突然覺得有些惡心,葉奚手拍了拍前麵車座,“停……停車……”
聽聲音不對,陸惜遲一腳油門將車停在了橋邊,轉往後看去。
葉奚已經捂住跑下車,腳步虛浮幾步踉蹌到橋邊,趴在欄桿幹嘔起來。
並沒有吐出什麽,但難的厲害,胃部翻湧,額頭上冷汗浸了頭發,蒼白。
陸惜遲從車上拿了自己的水杯下來,遞給,“喝點水。”
葉奚沒接,繞開他過去車後,拿了瓶礦泉水出來。
“冰的!”陸惜遲手製止不及,葉奚仰頭,一口氣喝了一瓶水。
把瓶子扁,扔進橋邊的垃圾筒裏,挑釁的回視,“怎麽?”
“你又發什麽瘋?”陸惜遲敏的察覺到緒不對,手把往前拉了一步,遠離那個垃圾筒。
葉奚一臉好笑,“我發瘋?我在你眼裏天天都在發瘋嗎?誰不發瘋?付晴嗎?”
陸惜遲意識到什麽,過去車前,拿起被扔在後座上的手機,打開看了一眼。
他沉默的把揣回外兜裏,轉頭道,“先上車,回家再說。”
葉奚繞到另一邊上車,砰的關上車門。
一路無話,兩人都默認開車盡量不要分心,所以很會在路途中爭吵。
但不代表葉奚就能忍得下。
回到陸宅,一下車,葉奚便拉住陸惜遲,“你什麽時候和付晴聯係的?你明明不喜歡,為什麽還要和聯係?”
“我說過,我會聯姻,就算不是付晴,也會有別人。”陸惜遲抓住的手腕想拉開,及皮後卻發現葉奚上很熱,不由皺眉。
“你發燒了?”
“別轉移話題!”葉奚執拗的看著他,“你就一定要聯姻嗎?明明你拒絕,陸老頭也不可能得了你,為什麽你一定要聯姻?”
“你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,我說過我可以等,為什麽不再給我一點時間?”
“付晴本就不是什麽好人,你為什麽偏要選?”
葉奚抓著陸惜遲的手臂,盯著他不放。
陸惜遲平靜的回視著,片刻沉默後,開口道,“本來我打算晚一些再告訴你,既然如此,現在說也是一樣。”
“爸爸和付伯伯已經確定聯姻的事,我和付晴都同意,訂婚宴定在一個月後。”
“陸惜遲!”葉奚指尖輕輕抖,咬牙切齒,“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?”
“陸付兩家聯姻,是已經決定的事,你知道,我一旦答應就不會食言。”陸惜遲語氣堅定。
葉奚緩緩鬆開手,不認識一樣看著,突然自嘲一笑,“原來你早就決定了,虧我還以為,你這幾天一直陪著我,你昨晚帶我離開,是回心轉意了……”
“你在發燒,回房間去,我醫生過來。”陸惜遲手去拉。
“別我!”葉奚往後躲開,在得知真相和不適的雙重施下,緒變得有些不控製。
“付晴是你的未婚妻了,我算什麽?你幹什麽要管我發不發燒?”
“既然如此,昨晚為什麽不讓付儼帶我走呢,說不定我還能和他一起遇害……”
“葉奚,不要說這種話!”陸惜遲眉心蹙。
“我不想再見到你!”葉奚推開他,腳步踉蹌的跑進別墅。
一進大門,便撞見在打掃門廳的張姨。
見葉奚神狼狽,張姨嚇了一跳,“小奚,怎麽了?警局那邊為難你了?”
“沒有。”葉奚低著頭,手背抹了抹眼角,說,“張姨我累了,上樓睡會兒,沒事不用我。”
“哦……”張姨應聲的功夫,葉奚已經跑上樓梯。
“這是怎麽了……”張姨一陣納悶,但也不好追上去煩人。
葉奚明顯心不好想要靜靜,跟著問個沒完,就太沒眼了。
“遲……”正在為難之際,張姨見陸惜遲進門,便迎了上去,“剛剛小奚……好像緒不太對的樣子,說不讓我打擾,就跑上樓了,是不是在警局出了什麽事?”
“……”陸惜遲看著樓梯的方向,罕見的歎了口氣,想了想說,“葉奚發燒了,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東西,和我鬧著別扭,張姨帶點吃的上去,哄哄。”
“好……哎好!”張姨連聲應著,心裏卻不由一陣奇怪。
在這個家裏已經工作有八年,葉奚一向最粘的就是陸惜遲,偶爾鬧脾氣也很快就好,還從沒有對陸惜遲避而不見的時候。
這遲是怎麽惹到小姑娘了?
……
葉奚回到房間後還覺惡心,扶著水池幹嘔了半天。
臥室床上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,葉奚強忍著不適,出去接起電話。
“阿奚,是你嗎?”電話是程小小打來的,聲音有些古怪。
“是我,怎麽了?”葉奚著胃部的灼燒,讓語氣盡量顯得和平時一樣。
“哎呀,我都快不知道怎麽和你說了!”程小小語氣十分微妙,“你知道付儼吧?前天我聽說和你在酒吧起了衝突,今天早上,就在早上你知道麽?”
“我真的,我不敢相信,他死了……”
“隻有一顆頭,在垃圾理場被發現,我……我當時都傻了我……”
“小小,冷靜。”葉奚安著程小小,道,“你別激,慢慢跟我說。”
“我……”程小小吸了吸鼻子,突然哭了出來,“阿奚,我好害怕,我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這麽恐怖的事,一顆頭,就在垃圾堆裏麵,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,我都認不出那是付儼,我……我……”
葉奚思索了一下,才突然明白了。
沒記錯的話,陳警所在轄區在南區。
付儼遇害一案既然到東城分局,案發就一定是在東城下屬幾個區,想到昨晚的酒店就在東區邊界……
“付儼的頭是在南垃圾理場發現的?小小你和陳警一起出勤時看到了對嗎?”葉奚問。
“恩。”程小小泣不聲,“我沒想到會死人,更沒想到會是付儼,我好害怕阿奚。”
“別怕,你等我過去找你,別總想著這事兒,你越回憶越覺得恐怖,先找點東西轉移注意力,我馬上過去。”葉奚連連安。
程小小家境優越,一直是個乖乖,連海盜船都不敢玩的小膽子,可想而知看見的衝擊力對來說有多大。
更不用說,那還是他們的人。
“你等我換個服,你還在警局嗎?”葉奚過去櫃前。
“恩,警局很忙……”程小小泣著,“孫柳說一會兒過來接我。”
“好,那你等著,他先去的話你就和他回家,他晚了也沒事,還有我。”葉奚道。
掛斷電話,葉奚匆忙從櫃子裏扯出兩件服,手掉上的T恤。
“小奚,你睡了嗎?”門外張姨輕輕敲了兩下門。
“我沒睡,張姨進來吧!”葉奚飛快把T恤套上。
下一秒,房門打開,張姨端著飯菜進來。
“小奚這是要出門嗎?”見換了服,張姨有些詫異。
“我朋友那邊有點事,我要去看看……”葉奚邊說邊目往下,落在張姨端著的托盤上。
張姨笑著,“聽說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,我做了點粥和小點心,你吃一點再出去吧?著肚子對胃不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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