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一間醫院的高級VIP病房裏,一位打扮優雅的四十來歲人,穿著白大褂,著床上形容枯槁的一位病人,眼底含著冷笑。
「夏雨!你今天覺怎麼樣?」
「還好,跟昨日一樣。」
「跟昨日一樣?」王主任王娟笑著搖頭,拿過遙控把電視打開,調到新聞頻道,「不不不,今天註定了跟昨日不一樣。夏雨!你看看電視,楚為先死了。在國外洽談公務時被人開槍打死了,看到鏡頭裏那架即將降落下來的飛機了嗎?那裏面裝著的就是楚為先的。」
夏雨看了一眼,別過頭,苦笑:「我跟楚為先已經離婚十多年了,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。王娟!你不是喜歡他嗎?又是他曾經的未婚妻,為什麼他死了,你會那麼開心?你到底在開心什麼?」
喜歡他?是他曾經的未婚妻?嗬嗬!王娟的臉氣到變形。
「我在開心我所的男人終於心裏沒有別的人了,因為他死了。夏雨!」王娟走上前,一把扣住夏雨的脖子,眼底殺氣騰騰,「你知不知道楚為先有多固執,就因為你跟他在人前舉行過婚禮,他就決定要照顧你一輩子。哪怕你做出了那麼多讓他丟臉,傷的他無完的事,他還是一樣的要為你付出。
你知道嗎?當年的付大寶本就沒把你怎麼樣,他說他不敢,怕楚為先找他算賬。只要他沒你,他就罪不至死。沒想到他還真猜對了,也賭對了。你走後,楚為先要宰了付大寶,直到他說他沒你,楚為先才放過他。還算他識相,沒把我供出來,不然他今天也坐不上警察局長的位置。
跟你離婚後,楚為先一心撲在工作上,無論我怎麼使盡渾解數,他都不肯看我一眼。沒辦法,我只好又把你找回來,就為了讓他在看你的時候能順便看看我,發現我對他的好。可惜他沒有,他看你就只是看你,一個眼角的餘都不肯給我。我好恨,發誓要殺了你們兩個。
哈哈哈!我終於做到了。其實你沒有肝病,是我在你喝的水裏投放了一種病毒,沒多久你的肝就化了。我原以為楚為先看到你這樣一定會嫌棄死了,誰知他還是把你照顧的無微不至,甚至連這麼高級的VIP病房都能給你申請下來,還滿世界的給你找匹配的肝源。我好氣呀!我好生氣。我以為你死了,他就該看看我了,誰知他那麼絕,非得要著我對他手。」
聞聽此言,夏雨整個人都抖了起來,一下子從病床上坐起來,目呲裂地盯著王娟,恨不得吃的,喝的。
「是你?是你故意讓我得的肝病?為什麼?為什麼?就因為我嫁給了楚為先?當初要不是你嫌棄他癱瘓,傷,怕不能人道不要他,我會差錯地嫁給他嗎?王娟!你不是人,你是魔鬼。是人怎麼可以這麼狠毒?你拋棄的男人,娶了別的人,你就要想盡辦法把人拆散?拆不散就要殺人?」
「噓!」王娟看著夏雨激的緒,心裏很滿意,做了個讓噤聲的作,「不要那麼激,反正楚為先已經死了,都從國外運回來了,你激也頂不了什麼事。我們還是安安靜靜地看會兒電視吧!看看我們曾經共同喜歡過的男人是怎麼站著出去,躺著回來的。你說,楚家那兩位老人要是得知了這個況,會不會一命嗚呼?」
夏雨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機,鏡頭對準了被緩緩拉開的機艙門上,背景音放著哀樂,捶擊人心。楚為先被人抬了出來,雙目閉,一不。
「國人士楚為先在去國外洽談生意時遭遇恐怖分子襲擊,不幸為國捐軀,年四十五歲……」
播音員後面說了什麼,夏雨已經聽不見了。眼裏已經被淚水模糊著,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,心也疼痛的難以描述。
十七歲時嫁給二十五歲癱瘓在椅上的楚為先,勉強維持了五年的婚姻,後面獨自一人漂泊生活。遇到師傅收留,教國中醫。北上京都十幾年,原以為跟這個男人再無瓜葛。
沒想到,這些年他一直在默默地照顧自己,默默地生活在自己的邊。
如今,他走了,就那麼走了。
「為先!嗚嗚嗚!為先!嗚嗚嗚!」
看著男人就那麼被人靜靜地從飛機上抬下來,進了一列專車,再也看不見,夏雨哭的聲嘶力竭。
以為這個男人早就結婚生子,把自己給忘了。誰知他沒有,一直沒娶,默默地在背後照顧著。
「為先!嗚嗚嗚!你怎麼那麼傻?嗚嗚嗚!你為什麼要一個人過?嗚嗚嗚!」
「哭什麼?」王娟關了電視,突如其來地怒吼,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掏出一支針管,獰笑著,「看你對楚為先那麼癡,我就好人做到底,送你去見他吧!不用太激我,去了地下,你們再做一對恩夫妻。」
尖尖的針頭朝著夏雨的脖子上扎去。
夏雨吃痛,抬起眼淚未乾的眸,使出渾力氣,反手奪下王娟手裏的針筒,猛地一下扎在的手背上,把所有的藥水都推了進去。
當愣怔中的王娟反應過來時,覺得頭腦一陣陣地眩暈,很清楚針筒里的毒到底有多厲害。
失算了。
失算了。
被一個快要死的人算計功,真是讓窩火。
「夏雨!你把我殺了,是想讓我跟著你們一起走?下輩子我們還糾纏不清?」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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