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公子?母親就是那當朝的長公主嗎?”金釧兒好奇地打斷問道。
含珠兒忙不迭地點頭,“大房有兩位嫡出公子,除了大公子外,還有一位年僅七歲的小公子,都是長公主所生。聽那守門的婆子說,顧家郎君個個樣貌極好,因都沒有婚配,又正值說親的年齡,加上門第又好,上京的貴們眼饞著呢。”
說完,又嘀咕一聲:“那大公子還有玉郎的稱號,是上京貴公子的第一號人,那二公子和三公子都夠俊了,那大公子也不知得俊什麼樣了。”
話說完,一張小臉上神迷離,頗有向往之。
來之前,姜臻就打聽過了,這國公府是數握有兵權的勛貴之一,顧家幾代都為國征戰沙場,也正因為此,顧家上面幾代的男人,壽終正寢的極,幾乎都戰死在沙場上。
毫不夸張的說,先帝在位的后期及文昭帝登基的這三十余年,大渝能有此太平盛世,靠的都是顧家男兒率領千萬兒郎廝殺下來的果。
到了鎮國公,也就是顧家大爺顧仲亨這一代,因皇帝恤恩,加上天下已承平,便封了顧家的二爺和三爺為文,兩位爺算是棄武從文了。
二老爺顧仲民現外派做,員在任期是不能隨意離任的,但可每過三四個月回家探親,在家小住,以老人的念想。
加上大房的長公主深居簡出,早已不理俗事,因此鎮國公府上是二夫人黃氏掌著中饋。
三老爺顧仲禹居工部員外郎,負責宮里頭貢品采買等事宜,這可是個閑職,油水又多,因此三老爺整日里過的很悠哉,加上閑散,好逗鳥品茶、收藏古玩字畫等。
只有顧仲亨依舊為朝廷征戰四方,三年前因追擊北方一窮兇極惡的匈奴首領,被設計涉敵軍的埋伏,壯烈犧牲。
長公主傷心絕之下,堅決不再讓顧珩走自己丈夫的路,向皇帝為自己的兒子請封了個京。
姜臻子冷,覺悟低,這家國天下與沒一分錢的關系,戰爭離也遠的很,但是這樣忠報國的將門世家,說一點不佩服,也是假的。
“姑娘,我看今日那二公子和三公子都瞄您,我就說,憑小姐您這樣的容貌,哪怕是在橫著走的上京…”含珠兒心直口快。
“紅口白牙的別胡說,沒得辱沒了姑娘的名聲,你以為這是在滇地?這可是上京,得步步小心,你這話傳出去了,還不知別人如何埋汰姑娘呢。”金釧兒到底更些,對含珠兒斥道。
含珠兒趕忙捂住,訕訕地笑了。
姜臻知道這兩個丫頭的脾,其實都是為自己好,既然金釧兒點了含珠兒,也就不再說什麼。
“對了,姑娘,我聽說幾日后國公府的老夫人就要回來,老夫人還算康健,就是睡眠不太好。”含珠兒著小姐說道。
外人聽這話定會覺得沒頭沒腦,姜臻聽聞卻角含笑,出了一蔥蔥玉指,對著含珠兒的腦門一點:“就你最鬼。”
這就是喜歡這兩個丫鬟的原因,一個穩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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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機靈。
想干什麼事,不肖說,丫鬟們自己就能琢磨,就比如打探這事吧,含珠兒最是在行,三言兩語無形之中就把想知道的事打探的八九不離十。
原來,姜臻正頭疼初次見老夫人送什麼禮呢,錢財不缺,送得重了,怕被人說是暴發戶,送的輕了,又怕送不到老夫人的心坎上去。
這尋夫家的事,若老夫人能舍臉關照下,也就不必汲汲營營了。
就算老夫人不管,但既然要依靠國公府,那這國公府的老太君依然得討好,畢竟是寄人籬下的日子,還不知道要住多久呢。
雖然希是越快越好。
第二日,顧章華自然從邊嬤嬤口中得知姜臻手闊打賞下人的事,眉頭幾皺,出手如此闊綽,讓自己的臉面往哪擱?
假以時日,在這個院里還不得翻天去?
又想起昨日想出香料方子,卻含糊遮掩不提的事,心頭怒意上浮。
便派人了姜臻來。
“這可不是滇地的姜府,莫把那套子銅臭味帶到國公府來,你若想嫁進上京的高門,你那打賞下人的做派可是令人不齒的。”顧瓊喝了口茶,涼涼地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貌侄。
姜臻自是誠惶誠恐,姿態放得極低,只再三向叔母保證不會再犯此類糊涂事云云。
果然,貶了姜臻一頓后,顧瓊的臉好多了。原本還擔憂是個不好拿的,如此看,是自己多想了。
姜臻離開錦繡居往菡萏院走,一旁的金釧兒為自己姑娘鳴不平。
在外人看來,小姐是被好運砸中了,能靠著國公府尋一門親事。
但這福可不是白的,高門府邸,們三個只是寄居客,當真以為是吃白食的?
從灑掃到食到出行,哪一樣不需要打點的?現下這顧府的小姑連打點都不允許姑娘做,們三人還如何在顧府立足?
姜臻看了看金釧兒,自是知道在想什麼,沖眨眨眼:“你這丫頭心什麼?叔母不讓,咱私底下悄悄打點就行了,那些丫鬟婆子還能拒絕不?”
金釧兒這才放下心來。
回到菡萏院,姜臻閑來無事,便歪靠在軒窗旁的一張黑檀木小榻上,過軒窗看著廊下的金釧兒和含珠兒忙碌著。
只見含珠兒正在擺弄從滇地帶來的各香,姜臻吩咐道:“將那助眠的香、還有字模拿出來,我要打香篆。”
姜家雖然開著香料鋪子,但姜臻打心里不喜歡調弄香料,在心里,就是因為母親陳氏毫無保留地幫助父親,靠著香料鋪子發家,才讓父親有了調弄風月的閑逸致,繼而讓母親郁郁寡歡含病而逝。
但姜臻從小看著母親調香,再不喜也耳濡目染了不,母親溫端莊,調香料、打香篆的時候格外專注,當一縷縷幽香傳鼻間時,姜臻覺得那是生命中有的好時。
而今,調弄香料儼然為了在這高門大戶中賴以生存的手段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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