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好笑,別人買耳塞都是防室友打呼嚕的,自己買耳塞居然是不想聽室友天天在寢室哭。耳塞一塞就是一整夜,第二天取下來的時候耳道會發,很難。
林雨山眉心已經快要擰一個川字,如果不是今天被造謠的事弄得心奇差,興許還能繼續忍下去。可是後麵還有大四一年,這該怎麽過?
大二的時候,林雨山有過換個宿舍住的想法。為此還特意買了一箱酸和一箱時令水果送給宿管阿姨。
“噢喲?”宿管阿姨瞪大眼睛一臉震驚,“看你平時一聲不吭的,有什麽事嗎?”
“阿姨,我就直說了,我想換宿舍。”林雨山也不繞彎子,表很誠懇。“要先爭取你這邊同意,我後麵才好跟我的導員開口。”
“怎麽?宿舍關係得不好哇?”宿管阿姨眼睛一轉,一副看穿心小九九的表。
林雨山先是對阿姨微笑,而後保持緘默。
宿管阿姨簽了字之後,林雨山又找到自己的輔導員。輔導員表示,怎麽現在才說?要是大一的時候提還好,已經到了大二,學生們互相之間的友誼已經建立起來了,再想重組寢室是很困難的。
這個回答十分地有理有據,令人信服。所以林雨山的換寢訴求就這樣被無地駁回了。
今夜注定無眠。
林雨山側過頭,整個臉陷在的枕頭裏。
視線很自然地落到了手機上,點開微信,徐孟洲仍然沒有任何消息。
宿舍門吱呀一聲開了,是蔣文君輕手輕腳地回來了。見閆小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,也就不那麽注意腳步聲了。另一邊張姍姍的床簾裏也亮著,似乎還在玩手機。吵著要關燈的是,現在黑玩手機的也是,真搞不懂。
手機突然毫無預警地響了起來,林雨山連忙按下靜音鍵。
是高原打來的微信通話。
都這麽晚了他突然打電話做什麽?
林雨山直接按了掛斷,然後回複。
林雨山:[我在宿舍裏,室友都睡了現在不方便接電話。]
高原:[明天方便出來嗎,有重要的事找你,是關於那個帖子的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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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林雨山給高原發微信,對方一整個上午都沒有回複。隻在午飯時分回了句:
[等等,我現在有事不方便回消息。]
因為高原昨天晚上給發的那條微信消息,林雨山幾乎一夜未睡,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掛在臉上,像個熊貓。下了課之後又不願意回宿舍,就這樣一邊走神一邊看書撐到了黃昏時分,幸好今天圖書館的人不多,正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。
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,嚇得一個激靈。
“林雨山,是我。”高原的聲音聽起來心不錯的樣子。
坐起眼睛,“啊…是你,你現在忙完了嗎?昨天你不是說要告訴我關於那個帖子的事嗎。”
高原聽出語速緩慢像是剛睡醒,笑道:“嗯,忙完了。昨天晚上沒睡好嗎?”
林雨山站起子醒神:“有點。不過沒事,你在哪?我去找你。”
“我在校門口等你,我們去外邊說。”
“好,你稍等我放個東西,馬上到。”
林雨山把IPAD和筆記本放回宿舍,風風火火的下了樓一路小跑到校門口。
學校大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。一般教職工的車會停放在專用的地下車庫,而停在學校門口的,則大多是校外人員和在校學生的車。
環顧四周,看了半天也沒找到高原的影,眼神卻一下子注意到了一輛灰跑車。認出是車標是保時捷,型號卻不清楚,隻看到車尾部寫著Panamera。
這輛車從前在學校門口見過,造型在一眾轎車裏格外顯眼,隻是不知道是誰的座駕。
說起豪車,林雨山從前在徐孟洲家的地庫見過一輛蘭博基尼。據說是某年徐父送給他的,不過徐孟洲看起來不太喜歡的樣子,就一直放在那裏沒開過。自打他們倆認識開始,徐孟洲一直習慣開一輛低調的奔馳GLE。
這輛車和徐孟洲的沉穩風格比起來就要張揚多了。也不知道是學校裏哪個富二代的座駕。林雨山圍著車子一邊端詳一邊想著。
“嘀嘀——!”眼前這輛保時捷忽然開始鳴笛,林雨山被突如其來的鳴笛聲嚇得捂住耳朵後退了兩步。
車窗緩緩落下,高原從車裏探出半個腦袋,似笑非笑道:“別看了,趕上來。”
林雨山懵了。
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幾次打照麵都太過倉促,雖然聽室友蔣文君提起過高原家裏超級有錢,還很孩子歡迎,卻沒什麽實。如今見到這輛豪車,林雨山才真正相信蔣文君的話。
“請問…這是要去哪?”林雨山與車子拉開一段距離,問道:“我們不是出來說事的嗎?”
“是有事要說,先請你吃個飯。”高原回到座位上與隔空對話。
此時天已經黑,手機顯示下午六點,高原並沒有提前跟要一起出去吃飯,林雨山有些莫名。
“不能就在這附近說嗎?而且你之前也沒有跟我說過要一起吃飯……”和同齡男生單獨出去吃飯,林雨山從來沒有過,況且高原隻是見過三次麵的同學而已。
高原好整以暇地看一眼,右手搭上方向盤挲著:“是吃飯,又不是吃你。放心,吃完飯我就送你回學校。況且……”他話鋒一轉,“你要是再繼續這麽站著,待會兒進出學校的人越來越多,你不希被別人看到吧。”
這話倒是非常準地到了林雨山在意的點。又想到今天的來意,高原很可能會點自己不知道的新料出來,咬咬牙拉開後座車門坐了上去。
“怎麽不坐副駕駛?”
“不用了,我習慣坐後座。”
高原挑挑眉沒有勉強。伴隨著一陣轟鳴,他踩下油門駛車道。
林雨山從後視鏡裏觀察他,和徐孟洲不同,高原的眉眼很鋒利,充滿令人不安的侵略。
“沒有跟男生一塊兒出去玩過嗎?”高原單手轉著方向盤道。
“很。”這種私人問題林雨山不打算如實回答,於是轉換話題道:“我想問…為什麽突然要去吃飯?”
高原笑出聲來,眉眼也和了些:“我真的很好奇,你是不是所有問題都要問為什麽?”
林雨山啞口無言,這事兒自己也沒辦法解釋,隻能說思維方式使然。
“剛才我讓你上副駕,怎麽不上來呢?”
“一般來說坐副駕的不都是親人……和那種,關係很好的人嗎?”林雨山本來想說妻子或者朋友的,意識到不太妥當便臨時改了口。
“那你知道,一般來說你現在坐的這個位子是老板才能坐的嗎?”
當然知道!林雨山暗暗腹誹,知道高原是在和開玩笑。
高原飛快的轉頭瞟了一眼的表然後繼續開車,笑得更張揚了:“好了,不逗你玩了。”
林雨山看向車窗外,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,一路燈火通明,車子正行駛在通往市中心的高速上,心下不免有些打鼓。
他究竟要帶自己去哪兒啊……
既然高原開得起一百多萬的車,吃頓飯會不會就要大幾千?自己今天要是吃了這頓飯,需要做多次家教的錢才能補得回來啊……
做一次家教兩個小時,一次兩百塊錢,萬一這頓飯真的要大幾千的話…林雨山在心裏默默算著。
“了嗎?再過十分鍾左右就到了”高原信仿佛看穿的心思,信誓旦旦道:“那家店很好吃,你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靖州的夜晚,燈火通明的大樓星羅棋布,車水馬龍的道路如同微小的細管,編織出足以支撐起城市心髒跳的主脈。
林雨山將這片迷人的夜景盡收眼底。想起上一次到市中心來是參加徐母葬禮的時候,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。心下悵然,徐孟洲仍然沒有任何消息。
高原調轉方向盤從主路上下來,調整方向繞進了一個小巷子裏。這裏是老城區,大片的房子還是未經修繕的磚混結構,與旁邊的高樓大廈對比,有種恍若隔世之。
“到了。”高原將車靠邊停下:“下車吧。”
眼前是一家開在巷子裏的蒼蠅館子,雖然外立麵已經殘破不堪,然而裏麵的裝潢卻複古又別致。
林雨山下了車有點傻眼。怎麽看周圍的環境都與眼前這輛拉風的保時捷格格不。
林雨山原本腦補的是那種從未去過的米其林高檔餐廳之類,沒想到卻是這種普通人都能做隨便吃的地方。稍微鬆了口氣。
不管怎麽樣,錢包保住了就好。
老板是個滿麵慈祥的老婆婆。招呼他們就座後,先打量二人一眼,隨即將菜單遞給林雨山,熱地介紹起店裏的招牌菜式。林雨山看了坐在對麵的高原一眼,高原微微點頭,示意讓自己點就好。
林雨山不好推辭,據老婆婆的推薦點了粽葉五花和一盤雪菜魚片。高原還要再加幾個菜,被林雨山攔住了,說就兩個人,多了也吃不完。
後廚正在備菜,林雨山張著店外的景,發現自己在靖州住了這些年,竟然沒發現這一片還有這麽多沒拆掉的老房子。
日升月落,十數年間城市已悄然變化。新區建起無數天大樓,老房子則像城市與生俱來的胎記,真實而突兀地存在著。
都記不起自己有多久沒有安靜地在這個城市街頭走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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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案一易冉這輩子做過很多傻事:諸如在八歲那年把自己剔成了個刺猬頭,十三歲那年翻圍墻摔下來砸在了林昭身上。但什麼傻事,都比不過無視林昭的一腔愛意,離家出走,選擇去追逐顧則宴。她在顧則宴那傷了個徹底,不敢回家,在出租屋里熬夜畫畫。她不知道,每個風雨交加的夜里,屋外都會有一輛私人轎車,車里的男人,目光熾烈,是至死方休、糾纏到底的決絕。曾經,她害怕林昭的獨占欲。后來,徹底淪陷。文案二顧則宴經過數年的打拼,已經將顧氏發揚光大。而追逐了他三年的易冉,在別人眼里不過是個笑話。一個溫溫吞吞的女人,從來不得顧則宴一個好臉色,而對方的白月光也要回來了。顧則宴和白月光的愛情,易冉從很多人那里聽到過。沒有一個不感嘆那位白月光有多純潔,多有才華,多高貴,兩人是多麼的般配。易冉明白了,這是太愛了吧。所以即使他接受了她的告白,他也沒有對她流露出半分的溫情過。誰都沒想到,先離開的會是易冉。聽說她走后,顧則宴只是淡淡地說了句:“早晚會回來的。”而后來再次見到她時,她已經是小有名氣的畫手了。不單如此,她還是南城易家的獨女,是當家人易江的掌上明珠,也是創世集團總裁林昭的未婚妻。她正對著林昭明媚地笑著,那樣的笑容,落在顧則宴眼里,只有扎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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