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臘月,眼看就要過年了。
兩個缺乏資源的小孩子,新年自然沒什麼稀奇。但這是上靜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的第一個新年,想好好過。
和蕭景珩商量著寫了一張年貨單子,連同一銀釵一起給了小紅,讓小紅想辦法幫忙採買。
有錢畢竟好辦事,蕭景珩這是第一次在過年時,得到了一個像樣的零食攢盒。
餞乾果點心一樣都不缺,裝得滿滿的,擺在桌上,足夠吃好幾天。
蕭景珩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,這小小的過年福利讓他開心了好多天。
臘八前後,久不面的張嬤嬤突然出現了。和一起來的,還有個針線房的中年僕婦,兩人一齊給上靜和蕭景珩量了,準備做新服。
「我嫁進王府有半年了吧?這還是頭一次見到針線房的人呢!」上靜嘆道:「他們總算是記得給我們做服了!」
「年年都差不多這個時候做新裳。」蕭景珩答道:「一冬一夏,兩季新,不會忘的。」
「是不會忘!」上靜點點頭:「你可是正在長的小孩子,你父王那麼面子,怎麼可能讓你穿著短一截的袍子出去丟人。」
「今年針線房的人來的還早。」蕭景珩笑著說道:「往年都是最後才到我。一定是因為有靜姐姐在,們才能早些想起我來。」
「這麼說來,我可是個福星呢!」上靜毫不客氣的自賣自誇。
「靜姐姐就是我的福星。」蕭景珩笑著使勁點頭,簡直不能更同意:「有靜姐姐在,日子總是一日好過一日。」
福星不福星的,都是開玩笑。上靜倒是很快弄明白了,為什麼針線房的人,今年來得特別早。
過年之前,新裳送來了,但卻不是尋常冬,而是兩華麗的禮服。
「我這袍子好像是宋錦的。」古代小孩蕭景珩對面料顯然更明白點:「真見。們很給我做這樣華麗的袍子。」
「所以這是想幹嘛?」上靜也納悶地舉起了自己那看不出質料,反正很漂亮複雜的子:「突然對我們這麼好,讓人怪害怕的。」
裳送來后不久,上靜和蕭景珩的小院子,突然來了位陌生訪客。
那是一位面容嚴肅的中年人,頭髮梳得整整齊齊,頭上戴著極佳的翡翠髮釵,裳的面料看起來很華麗,但款式卻不誇張。
長得很漂亮,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的模樣,就算不年輕了,但依舊很好看,儀態氣質上佳。
上靜不認識這人,但院子里那幾個使丫鬟卻對這張臉並不陌生。
那人一進門,小紅們嚇得急急忙忙避到一邊,恭恭敬敬地靠著牆跪一排,連頭都不敢抬。
後來上靜才知道,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蕓姑姑,連側妃都要給三分面子的那一位。
上靜好奇打量蕓姑姑的時候,蕓姑姑也同樣在打量。
小姑娘臉上帶著大大方方的笑容,圓圓的大眼睛,秀的鼻樑,紅潤的小,因為年紀尚小,所以臉上還帶著幾分嬰兒,烏溜溜的頭髮梳雙丫髻,穿著家常的棉子。
雖然打扮得十分樸素,但卻依舊明艷可。
而且……蕓姑姑仔細看了看上靜的眼睛。這孩子有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,看起來可不傻啊!
「姑姑好。」上靜主朝蕓姑姑打了招呼,態度十分禮貌:「不知姑姑今兒得空過來,也未能迎上一迎,失禮了,還姑姑不要計較。」
上靜的這幾句客氣話,讓蕓姑姑心裡十分驚詫,但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,面上依舊沉穩,笑著應道:「九夫人這話是要折煞奴婢了。夫人嫁進王府也有許久,這還是奴婢頭一次上門給您請安,九夫人不要計較奴婢失禮怠慢才是。」
「蕓姑姑說的是哪裡話。」上靜微笑著答道:「您是在父王眼前伺候的人,我們做小輩的,怎敢在您面前託大。」
「是九夫人大度。」蕓姑姑也笑瞇瞇的朝上靜點點頭,一來一往,虛頭腦的客套話,雙方都在小心翼翼的試探中。
上靜將蕓姑姑讓進了屋,挽了袖子打算親自手給蕓姑姑燒茶。好不容易等到這尊大佛主上門,上靜打算把戲唱齊。
「怎好勞九夫人親自手。」蕓姑姑急忙攔住了上靜,微微一個眼神,跟在後面的丫鬟立刻很有眼力價地接過了上靜手裡的茶壺,迅速開始燒水泡茶,作利索極了。
「見笑了。」上靜十分故意地說道:「我這院子只有幾個使丫鬟,手笨腳的,也不能進來伺候,九爺的嬤嬤呢,平日里三災八難的,也指不上。因此平日裡屋里的這些雜事我與九爺大多都是自己手。」
上靜這麼明顯的抱怨,蕓姑姑當然聽懂了。立刻笑著說道:「九夫人見諒,這是奴婢們的疏失。九爺自小就清凈,不喜歡眼前留太多人伺候,因此這院子用的人些。」
「夫人進門之後,原本應當先著夫人的習慣將人添補上來的,只是這伺候的婢,總得合了夫人的眼緣才好,因此奴婢原本想著,先選一批人送來給夫人過過目,沒想到一時半刻也沒選到合適的人,竟耽擱了。」
這種隨便搪塞人的狗屁話上靜當然不會信,蕓姑姑當然也沒指上靜信。故意說了如此明顯的借口,無非也是想看看小姑娘到底會怎麼回應罷了。
年人上靜當然能明白裡面的彎彎繞。因此十分心領神會的給蕓姑姑遞了梯子。
「姑姑這是哪裡話。」上靜笑著說道:「九爺喜好清凈,我這個做妻子的,自然是依著夫君的喜好,因此從未朝姑姑手要人,姑姑又是哪來的不是?」
「只是九爺的嬤嬤的確不大好,屋裡總沒人伺候也不是事兒。我想著姑姑若是一時半刻尋不到合適的人,也不必勉強,不如找我娘家討了我的嬤嬤過來伺候可好?」
有來有往。蕓姑姑有了臺階下,自然也不會拒絕上靜的要求,很輕易地就答應了,會儘快找武定候府協商,接陳嬤嬤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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