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太后現在還沒醒，皇上您還熬了一宿還未用膳……”

元帝邊公公提醒一句，卻被走在前面的男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，給打發去了。

一只黑金線勾龍靴邁過門檻，清脆落地，整個殿因這道明黃影，瞬間日月失。

夾帶著疲憊，說話時他整個人已經到了床榻。

“怎麼樣了？”

“皇太后昨晚睡了，楚王和楚王妃守了一宿，如今楚王有事剛剛離開了。”月嬤嬤跪著說話面仍舊是沉穩，“各個王爺昨晚也守著，一直到夜深了才讓他們回去休息。”

元帝點點頭，略有所思，掛了幾分滿意神，剛才進門的時候，就看到睿王在側室守著。剩下的王爺幾個里，也是他孝順又出眾。

正想著就朝這邊掃了一眼，剛巧白向菁打了個噴嚏，又立馬跪著，都不。

白向菁低低俯，眼底只看到一雙做工細無比的金線短靴，元帝從頭到腳都帶著道味道純正的龍涎香。

他較為滿意，淡淡收斂回來眸。比起昨天來，顯得乖巧又順從多了，口那一道悶氣暢然幾分。

“都下去吧，朕今天在這守著。”

邊公公不敢違抗，低低應答。元帝似乎又是想到什麼，冷聲吩咐，“早膳備好，讓楚王妃、睿王一同吃了早膳再走。”

月嬤嬤應了下，趕去安排，白向菁卻像是沒聽到一樣跪著。

“還要跟朕討論白家的事？”

剛剛對略有些改觀，現如今又瞧著倔強的跪著，元帝的眉一擰，聲音冷淡的如同寒冰，跟剛才形了明顯的落差。

“皇上，皇太后的藥，不可再吃，太醫院的藥也需要立刻停用。”

白向菁眼一閉，腦袋原本醞釀著怎麼說適合，結果話到邊卻直白無比。

若是再這麼吃下去，皇太后的子非得要吃出病。

“荒唐！”

元帝果真有些怒，“你可知，床榻上躺的是誰？！”

昨天的事他不計較，今天白向菁太過放肆！

白向菁輕咬，“皇太后，是您的生母。”

這一句話倒是徹底的惹怒了他。瞬間眼底被熊熊怒火覆蓋，白向菁卻更加沉靜開口。

“皇太后并無病，只是太醫院的藥早晚會要了皇太后的命。如今子越發虛弱，再這麼吃下去，恐怕最多也就撐個一年半載。”

“無病？朕派來的醫可是宮中最好的醫，你一個罪豈敢有這麼大膽子，妄想謀害皇太后！”

“臣不敢說醫是庸醫，但是他絕非良醫！”

迎著那到怒意，的聲音如此清冽響脆。

白向菁重重磕了個頭，知道即便是說了皇上也不會相信，可幾率再小也要一試，“信與不信，皇上還請明斷。”

元帝龍大怒。

“朕念及在白家分饒你一死，你卻一而再的給朕惹事添，如今連謀害皇太后的心都有了！”

白向菁第一次覺察到膽怯。元帝并沒有嘶吼，反倒是那種冷靜的話語直肺腑，豈止是冷劍穿心的覺，那是一種心俱怕，由而外的膽，他上強大的氣場竟然強大到令生畏的程度，難怪書上都說，天子一怒，四海皆。

說不怕假的，但是怕也要說，或許能救皇太后的命。

被吵醒，床榻上發出了些許輕微響聲。

“元兒，怎麼了？”

皇太后小聲念著元帝小名。

原本元帝還半信半疑，現在看到皇太后醒過來了，對徹底不再相信。

“來人！將白向菁押下去，明日午時，游街斬！”

一道寒涼隨著圣令劈頭落下，白向菁只覺得口一頓，腦袋便轟的一下炸響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