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老闆的表,在顧雨娘看來,有些摻假。其實秋老闆裝得很像,但這一刻顧雨孃的知忽然變得比在現代時敏。要知道在現代時最不擅長的便是與商人打道。若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,不得不承認,這秋老闆很會做生意,他臉上的表和說話的語氣拿都很到位。
“六百文錢,秋老闆,怎麼樣?”顧雨娘談價還價。
“這個價格太低了,七百八十文,您看如何?”秋老闆說道。
“六百二十文。”
“七百五十文,姑娘您看行,就拿著。”
“六百五十文。”顧雨娘繼續講價,對於這塊白布料,真沒看出哪裡質量好,若不是鎮上只有這一家裳鋪賣布料,纔不會買呢。
“七百文,再真不能賣了。”秋老闆臉上一副要哭的模樣。
這一次秋老闆的表,讓顧雨娘知到了些真話。
“六百七十文。再多我也不買了。”顧雨娘堅定地說道。
這個價格,秋老闆不會賠錢,但也掙不多,可以。
果然,秋老闆眼中閃過一不捨,“好,賣。”
若不是這白布匹實在難賣,他纔不捨得賣這麼低的價錢。
“包起來吧。我們再看看其他的服。”顧雨娘吩咐道。
這時候杜桂花終於從不知所措中反應過來。“雨娘,你不是說東凌只喜歡白裳嗎?既然買到了,回家後,娘給他做裳,我們走吧。”
一下子花了將近七百文錢,即便不是自己的銀子,杜桂花的心肝也。更何況自家閨剛纔砍價能砍下一百多文,若是不會砍價,豈不是讓人給宰了。可不能再花冤枉錢。
顧雨娘拽了拽金東凌的袖子,低聲說:“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?”
東凌點點頭,非常配合地指了指牆上掛的幾件服,“姐姐,那幾件服好看,你和嬸子買來穿。”
秋老闆立馬要取那幾件裳,杜桂花趕忙攔下,“我們不買。”
“買,買,一定要買。”金東凌認真地說道。
顧雨娘非常高興,也不在意金東凌喊“姐姐”二字。誰說金東凌傻?這不是很聰明嘛?什麼話一教就會,一說就懂。
而金東凌一門心思想著今天要聽顧雨孃的話,他一頭熱的認爲,只要今天聽話了,明天顧雨娘還會幫他梳頭。
傻子的固執,今天杜桂花可算是見識了,直到同意買裳,金東凌纔不再堵裳鋪的門。
最終顧雨娘和杜桂花每人選了兩套裳。選服時,秋老闆見顧雨娘很會砍價,說價錢時刻意提高,還是被顧雨娘討價還價到最低價。
臨結帳時,秋老闆一臉佩服,“姑娘,你是我見過得最會講價的人。”
很多做生意的人都會對顧客說這句話,但顧雨娘知道這句話發自秋老闆的肺腑。
顧雨娘但笑不語。
“姑娘,你能不能教我如何猜出對方底價?若是姑娘能教我,我進貨時就能把別人的價錢低。如果姑娘肯賜教,今天這些裳,我分文不收。”秋老闆誠懇地說道。
顧雨娘愣了一下,在現代時,最不擅長的就是砍價。自己不會讀心,剛纔只是憑著覺才砍價,哪裡有什麼可以教給秋老闆的?“對不住啊,我只是憑著覺而已。您還是算賬吧,我給銀子。”
秋老闆不好再強求,只好算賬。
在裳鋪,一共花掉一兩銀子二十文錢。
出了門,杜桂花忍不住說道:“還是我們自己做服劃算,買太貴了。”
“娘,您就別說了,這也是東凌的一番心意嘛,東凌都說這服好看呢,是吧,東凌?”顧雨娘拽了拽金東凌的袖。
金東凌連忙點點頭。
杜桂花不再抱怨。
“娘,東凌還要買鞋子,我們去給他買鞋。”顧雨娘說道。
“不用買,這不是有白布料嘛,娘給他做幾雙鞋就行。這銀子能省就省。”杜桂花心疼銀子,這銀子可不能這樣花。
“行,娘,要不我們買幾雙鞋底子,回家自己做鞋面,這樣做得快。”顧雨娘提議。
杜桂花點點頭,“也好。”
賣鞋底子的小攤和糧鋪很近,顧雨娘把一百文錢塞給杜桂花,“娘,東凌想吃水餃,您去那邊買點面,我和東凌去買鞋底子。這樣省時間。”
杜桂花微笑著接過銅錢,朝糧鋪走去。
顧雨娘這麼做是爲了支開娘,省得一會買鞋底子時,娘又會心疼。
沒一會工夫,顧雨娘給金東凌選了三雙鞋底子,給杜桂花選了兩雙,給自己選了兩雙,付完錢,在路邊等著杜桂花。
同時,將鞋底子藏到新買的裳裡,只留下爲金東凌買得那三雙。
杜桂花提了幾斤麪和棒子麪走出糧鋪。
之後們買了一斤,買了鹽、醬油、醋……
當們大包小包的回到下牛車的地方時,老顧頭的牛車上已經坐了一半的人。
顧雨娘先把十八文錢遞給老顧頭。
“二爺爺,給您車錢。”
“嗯。”老顧頭順手接過銅錢,不再吭聲。
顧雨娘們把買得東西搬上車。
車上的那幾個村婦,看到顧雨孃家買的東西,特別眼饞,本想說幾句酸話,發泄一下心中的嫉妒,但一想到顧雨娘那麼厲害,只得作罷。
沒一會,牛車上坐滿人,老顧頭如來時一樣,甩鞭趕牛車回村裡。
顧雨娘盤算著手裡的銀兩,今天買了不東西,如今手裡還剩下八兩三錢銀子。
突然出現的知能力,令既驚訝又高興。不過轉瞬即逝,買完服後,再買其他東西時,便知不到了,真是奇怪。
不到一個時辰,顧雨娘他們回到了顧家村,牛車上的人,紛紛下車,準備各自回家做晌飯。
王寡婦在村頭一臉焦急地等待,一看到從牛車上跳下來的杜桂花,立馬跑過去,悄聲說:“桂花,你怎麼纔回來啊?趕回家。”
“王大嫂,是不是有什麼急事?”杜桂花擔憂地低聲問道,“難道是村長的人又去我家了?”
王寡婦點點頭,“是,顧大武今上午來過一趟了,看見你家鎖著門,便去敲我家門,讓我轉告你一聲,等吃了晌飯再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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